“皇上,您有所不知啊,那些民間匠人脾氣古怪得很,不管你給多少銀子,都必須要奴才親自動手熬糖稀。奴才沒法子,只好親自動手。而且那糖稀又不會隔時間太久,奴才便大著膽子過來了!”他邊說邊又抹了一把汗,有些汗珠子都從他的手掌上落了下來。齊鈺斜著眼看向他,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冷。李懷恩跟在他身邊這麼久,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立刻跪倒在地,此刻也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痛了,只連聲保證道:“皇上,奴才之所以身上這麼些汗,就是在頭上手上套了太多的外衫,防止有髒東西落在裡頭。還有幾個小太監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保管那糖稀乾淨得很!”得了他如此的保證,齊鈺臉上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低聲道:“那把東西都呈上來吧!動作利索點兒,別耽誤了朕與姝修儀做糖人!”李懷恩見齊鈺總算是開了口,不由得鬆口氣,手往後一揮。立刻就進來一排小內監,端著做糖人的物什走了進來。有冒著熱氣的糖稀,還有普通的平板,跟廚房裡的切菜板有些像,一大碗油,一個小鏟子,外加兩個帶著像茶壺嘴一樣東西的小碗。東西一上齊全,齊鈺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直接挽起了衣袖,似乎就準備動手了。倒是沈嫵一頭霧水,她可是從來沒做過糖人,根本無從下手。“皇上怎麼想起要做糖人了?”沈嫵有些好奇地問出聲,不過是昨晚偶然碰見的而已,沒想到皇上竟然對這東西念念不忘。齊鈺並沒有回答,而是衝著她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直接拿起其中一個小碗盛了半碗糖稀,又用油把案板輕輕地刷了一層。“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邊說邊把小碗舉到案板上,上下盯著瞧了瞧,似乎在估量著尺寸,然後手腕忽然動了起來。一個來回,一個簡單的圓圈就出現了。但是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往下做了,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沈嫵也沒有幹看著他出醜,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個碗,按照齊鈺之前所做的步驟又來了一遍。當然,她這個生手也好不到哪裡去。皇上似乎已經完工了一個圖案,只見他拿起鏟子,小心翼翼地將凝結的糖颳了下來。他就用手捏著,小心翼翼地在沈嫵的眼前晃了了兩下。“能認出來這是什麼嗎?”皇上的臉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欣喜神色,那目光裡帶著十足的炫耀。沈嫵盯著他手裡那個圓圈上帶著一道波浪線的東西,勉強辨認出來,很給面子地道:“包子?”“嘖嘖,朕第一個竟然就做得如此成功!”齊鈺被她這一聲包子徹底給逗笑了,顯然十分開心,坐在那裡洋洋自得起來。兩個人都是頭一回接觸做糖人,興奮是難免的。嬉鬧聲不斷,一直傳到外面來。玩兒了一會兒,齊鈺就開始不老實了,直接用手指掛了一下未乾掉的糖稀,一下子抹到了她的側臉上。沈嫵也毫不客氣,恰好她在畫一隻蝴蝶,碗裡的糖稀還沒用完,卻已經不大熱了。她直接將手掌按進去,便猛地往齊鈺的臉上撲過去。兩個人你來我往,玩兒得不亦樂乎。最終還是沈嫵受不了,臉上和手上都是糖稀,雖然有些幹掉了,直接掉了下來,但是還會覺得難受。“好了,嬪妾怕了你了!這些糖弄在身上,不舒服。嬪妾出去洗洗!”沈嫵抬眸掃了一眼四周,這裡到處都是糖稀,桌上更是被他二人弄得慘不忍睹,根本不好再叫人進來收拾。而且瞧著皇上興致盎然的模樣,顯然還沒玩兒夠。她只有自己紆尊降貴地出去洗乾淨了。哪想到她剛站起來,衣袖就一下子被人拽住了,然後猛地一扯,她就坐到了齊鈺的大腿上。“愛嬪不用急,哪裡難受待會子告訴朕!”齊鈺一隻手摟著她的纖腰,讓她固定在懷裡,動彈不得。然後慢慢俯下/身,靠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朕一個個幫你舔乾淨!”他的聲音故意壓得有些低,帶了幾分蠱惑。說完之後,他還伸出了舌尖舔了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竟是刮到了她的耳垂,引起一陣陣酥麻感。這麼曖昧的氣氛,沈嫵要是再不知道皇上想要做什麼,那她真的是白活了兩世!最近皇上雖然經常把她召到身邊,但是總會被他那奇怪的提議,搞的兩人筋疲力盡,根本無暇顧及床笫之事。“愛嬪不是問朕,為何忽然要親手做糖人麼?”齊鈺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拿起小碗,繼續在案板上畫著什麼。“朕昨日弄壞了你的兔子,今日就還一支鳳釵給你!”男人的手腕動得很快,先前連個包子都做不好的人,此刻卻把一支鳳釵的模樣,完全畫了出來,動作十分嫻熟。沈嫵看得不由得發呆了,真不知他是熟練還是陌生?竟會有如此大的反差!“皇上先前是在偽裝給嬪妾看麼?”沈嫵微微低下頭,讓男人好把那支鳳釵插/進她的髮髻裡。糖稀幹掉之後,非常脆,十分容易碎。所以齊鈺的動作顯得極其小心,一點點撥開她的頭髮,慢慢地插/進去,那樣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