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裡,見已經掌起了燈,張綺輝和丁老頭兩人站在院中仰著頭朝玄機峰上方觀望,似乎在搜尋什麼。
丁老頭仍如平日裡那樣醉醺醺的,只是原本混濁的雙眼,卻透著懾人的光芒。
言歡上前向兩位教習見了禮,忍不住也回頭向上看了一眼,然後問道:“張教習,出什麼事了?”
張綺輝道:“有賊人夜闖我別院,七八個人修為還都不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他說這話時並沒有看言歡,仍然盯著山上面看,語氣倒像是自言自語。
凡是心存不軌不安分傢伙的都謂之賊人,也不一定就是小偷。
丁老頭道:“看他們所用戰技和兵刃,當是南夷之人。”
張綺輝點頭道:“我雲鼎門和那邊的宗派素無往來,著實讓人費解。”
丁老頭道:“他們似乎倒無傷人之意。”
張綺輝道:“總不成是來切磋的吧。”
丁老頭呵呵一笑,道:“未開化之人,行事也是莫名其妙。”
兩人正說著話,山下那邊又傳來異響。張綺輝和丁老頭同時閃身,言歡只覺眼前一花,就見那兩人已經站在大門外面了。
“真沒看出來,這老酒鬼這麼厲害!”言歡暗暗咂舌,跟著跑出去,仍站在二人旁邊。
在這個位置,下面別院的情況是一覽無餘。只見此時各處都張著燈火,交手之地便在講武堂旁邊不遠。
言歡修為有限,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一團團元息外放爆出的光芒,具體什麼情況一點都看不清。但身邊這兩位站著不動,本門的人應該是穩佔上風的,心裡也就四平八穩不再擔憂。
站在上面看熱鬧是不錯,但什麼也看不清不免有些無趣。忍不住想,別院的弟子大多都是很本分的,要不這省身閣裡怎麼就我一人呢?
突聽丁老頭道:“有人上來。”
接著張綺輝道:“是本門弟子。”
言歡也忙朝著上山這條路看尋過去,今日無月,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已經透過了習武場。
再瞄了身邊這兩位教習一眼,二人都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不本分的弟子很是不滿。有敵人的情況下,下面的弟子們應該是在師長的看護下守在一處才對。
那人影來得極快,不多時便越過了百溪潭。言歡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在別院中整日看的、聽的便是武道相關的東西,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心知能有這種度的,定然是進入了第三重境界,已經開始煉化筋腱後才能做到。
待那身影越來越近,言歡的心跳徒然加快,且越來越劇烈。這個身影於他算不得熟悉,卻不知在腦中浮現過多少次。那不是阿姚還能是誰?
“她怎麼來了?是擔心我嗎?”這個念頭不受控制的就在言歡腦中生產了。
片刻間阿姚便到了省身閣大門前,朝張綺輝、丁老頭兩人行禮道:“弟子阿姚,見過張教習、丁教習。”
丁老頭點了下頭,張綺輝嗯了一聲。兩人再沒說一個字,便又向下面的戰鬥看去。
阿姚輕輕走到言歡旁邊,和他隔著三尺的距離,側頭看著言歡。
言歡也側過頭看著她。
阿姚面板極是白皙,容顏有幾分憔悴,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一見便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意。望過來的一雙眸子比秋水還要清澈,明亮如夜空裡的星辰,只是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言歡看著阿姚,心中突然一陣刺痛。他這算是第一次看清了阿姚的樣子,比印象加想像中還要秀美得多。可她原本不應該是神采飛揚的嗎?
兩人就這樣互相望著,沒有說一個字。
突然張綺輝說道:“下來了!”說著轉身踏上一步,衣袖無風自動。
言歡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斜跨一步,站在了阿姚的前面。只見玄機峰上飛下一個影子,其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是個什麼物事。
那個影子眨眼間便衝到,帶著一團紅光,向張綺輝罩來。
張綺輝伸左掌一封,身前立即出現了一道白色光幕,接著右拳直出,一團奪目的白光從拳上噴薄而出,帶出一陣聲響,猶如虎嘯一般。
白色、紅色兩個光團瞬間碰撞在一起,響起一聲轟鳴。以碰撞之處為中心,激盪起來的氣流極向四周擴散,卷得碎石雜草噼啪亂飛。言歡這時才現,原來張綺輝左掌封出的光幕,是為了照顧身後的阿姚和他。
言歡過去沒少見張綺輝給大家示範戰技,真正動手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聲勢是他從未曾想到的。心中只是想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