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歸於平靜,只有輕微地風一樣的行軍聲,偶爾一兩聲的蟬鳴,向遠方飄遠。
一夜還未落幕,有人的一生就落幕了,還有人的落幕也在來的路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獨留愛的哀傷,也不知天地能不能感受這樣的悲慟,或許,在天地眼裡,不過是一場戲,我們痛我們的,他們看他們的,無關痛癢,偶爾來幾句笑料,卻也是茶餘飯後,不值一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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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王,星君,前面一公里就是了,人多,我們恐不方便。”蛇衛探道。
“太陰選的地點地處鬧市,阿璇,起來了,我們要換身打扮。”濃墨撥開我貼在臉上的碎髮。
我努力嚥下一股腹中墨,頭重腳輕地扶著濃墨站了起來,“幫我整理整理頭髮濃墨,我們不要嚇著初青。”
濃墨凝視了我半天,撫摸著我的嘴角,“好。”
換了身沒有血跡的衣服,“濃墨,你說初青長得那麼漂亮,會不會嫉妒死林曉白?”
“會。”濃墨摸了摸我的眼角,“怎麼不會?阿璇說的都對。”
“璇王星君,最新訊息,目的地已被圍堵,有警戒線!一女子剛剛自殺!”
我踉蹌了一下,聲音無比嘶啞,“看清楚是誰了嗎?看清楚是誰了嗎?”
“回璇王,女子已被救護車拉走,還有名男子也跟著去了,看樣子是活不了了!”男子,那不就是年後哥了……
“我們快去,跟著救護車!”我分明已經要確定了,可是蒼天啊,你不能將我往死裡趕,你總得給我小小的生的希望吧。
濃墨一邊吩咐他們趕路,“別去醫院,先弄弄清楚。”一邊穩住我,“阿璇,事有蹊蹺,我們還是到現場再說。”
“可是……”
“信我,阿璇。”我內心掙扎了幾下,當然,我是信濃墨的。
濃墨沒再多說,而是對旁邊的蛇衛說:“你們幾個去問問周圍人自殺者的年齡。”他熟練地安排著,“你們去排查下那家酒吧,不論是酒吧附近的住戶還是商戶,全都不能放過。”
我無暇顧及思考,只知道濃墨的舉動讓我稍微有了點希望。
也許,那並不是初青,跟著走的也並不是年後哥,也許,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年後哥已經救走了初青,而她,安然無恙,我忐忑地祈禱著。
下一刻我們一群人就到了事發地點,人流還未散去,空氣中彷彿還瀰漫著緊張感和壓迫感,顯然,圍觀者也未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我緊緊握著濃墨的手,聽著打探來的訊息,呼吸跟著蛇衛說話的節奏而快速變換著,不知是厄運還是喜訊。
“女子四十多歲。”我嚥了咽並沒有的口水,嘴唇發乾,重複道:“四十多歲的年齡,初青她才多大,呵呵,她才多大……濃墨,不是她!不是初青,你是對的!”
我激動起來,可濃墨卻並沒有鬆懈下來,而是沉著臉問另一對朝我們走來蛇衛,“排查地怎麼樣?”是的,他們是去負責排查的,可他們臉色不好,形色匆匆,像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路飛奔過來的,我又握緊了濃墨的手,喉嚨發緊。
“找到年初青了,我們看見她的時候,刀已經插進了她的心臟。”
天旋地轉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一間黑暗的房間,房間很大,但卻黑暗,沉悶,讓我無所適從,因為我看不到我的初青了。
“璇王,她就在你面前的地上。”哦,地上,我知道了,她在地上,一把刀正插在她的身上,而我卻無法伸出舌頭去看看她。
“送她去醫院啊!”我吼道,“你們送她去醫院啊!”我甚至不敢上前不敢要求開燈,我害怕,我懦弱,我無法忍受看到血從初青的身上湧出。
“回璇王,蛇醫的弟子已經給她看了,已回天乏術。”
回,天,乏,術!
“阿璇。”
“我沒事,我很好。”我自顧自地點點頭,“真的很好。”可是我的腳為什麼動彈不得了呢?我的眼前為什麼更加黑暗了呢?有什麼東西在止不住地往外湧,“開燈吧。”
“阿璇。”
“我說開燈!”不知道是沒有力氣開啟燈還是沒有勇氣,我只會吼叫,像是不會正常交流了一樣。
“別,別……”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地上傳來,這聲音溫柔細膩,即使無力,也是如此沁人心脾,我差點大哭,是初青。
她還能說話,她還活著……
“初……”青字愣是發不出聲來,“我想看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