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就該知道她絕對是個“天下無雙”的大好人。
她抓起床頭的電話,快速地撥了家裡的號碼。
“喂?爹地嗎?”她撥的是她父親錢欽洲的專用電話,接的一定是他本人。
錢欽洲姓“錢”,從這便可以知道他勢必是有那麼“一點錢”,因為他若是沒點本錢的話,根本就無法供應寶貝女兒維琛的“日行一善”。
“爹地,給我一佰萬。”不是她獅子大張口,這數目在她行善的輝煌歷史中,不算是最了不起的數目。
電話那端的錢欽洲猶豫了一下,“你又要做什麼啦?”
“剛才新聞上有對六十幾歲的侏儒老夫婦好可憐唷!”她一開口,比電視上的新聞主播講得更快、更好、更生動,“他們膝下無兒,所以領養了一個孤兒,結果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成人後,那養子居然就棄他們於不顧,而且還留下了他之前所欠下的大筆帳單,您說他可不可惡?”
錢欽洲若有似無地一嘆,“唔,是很可憐……”
“那……匯錢給我吧!”她喜孜孜地道。
“維琛……最近不景氣啊!”他這寶貝女兒自幼衣食無憂,雖是天性善良,卻從來不知掙錢的艱難。
“就是不景氣,我才只捐一佰萬呀!”說著,她又撒嬌地求道:“唉呀,爹地的戶頭裡不多這一佰萬也不少這一佰萬的啦!”
“好吧!明天我讓秘書匯錢到你戶頭裡。”不忍讓女兒行善的夢想破滅,錢欽洲公司雖是面臨財務危機,還是咬牙答應了。
維琛高興得在床上又跳又叫,“謝謝爹地,我就知道爹地您最好了!”
“維琛,”錢欽洲不知想起什麼地說:“你也好久沒回來了吧?”
聽見他這麼說,維琛的興頭又被硬生生地澆熄。
她沉默片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媽處得不好,她見我就討厭,我看她也不順眼,若是我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夾心餅的您不是很可憐?”
她講得頭頭是道,錢欽洲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是和他的繼室處得不好,而那也是她選擇搬出去的原因。
“可是……”
“沒關係啦!”她打斷了錢欽洲的“可是”,“我會常打電話給您的,別擔心,好吧!我要掛電話了,記得匯錢給我唷!拜拜!”
她連珠炮似的講完,喀地就掛了電話。
再讓他說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她才沒那麼笨呢!
“又是你那個‘敗家’的女兒?”邱蘭子一邊修著尖尖的指甲,一邊嘴臉,刻薄地問。
錢欽洲無奈地一嘆,“別那麼講她,她也是做善事啊!”
維琛小時候跟她奶奶到廟裡去,廟裡的住持就說她極具佛性,是天生要來行善的;還說無論如何也別阻止她行善,德積多了,將來必有福報。
因為她奶奶過世前,還特別交代要儘量讓她行善積德,所以他總是不遺途力地供應她。
雖說目前世道不景氣,他的事業也漸漸走下坡,但為了母親的遺言,他還是儘可能地滿足維琛的善念。
畢竟她做的是善事,錢也花在行善上頭,她自己倒是十分節儉。
“對,對,對……”她對著指甲一吹,“到時可別叫我跟你兒子上街去要飯唷!”
“瞧你又說到哪裡去了?”他皺皺唇頭,逕自展開報紙看著。
“難道我說錯了?”邱蘭子哼地一聲,“她讀了那麼貴的學校,畢業了卻不去找份工作,到現在還靠你這個老爸吃穿,一說要搬出去,你就買了間套房給她,我說她真是……”
“她也有在工作嘛!”他幾乎快聽不下去,只好打斷她的話。
她眉心一挑,“那是什麼工作?一天到晚做那種沒錢賺的義工。”
面對她的喋喋不休,錢欽洲只有來個相應不理。
見他不搭話,邱蘭子也懶得跟他羅嗦。
她站了起來,在鏡子前整整微微掉落的髮絲,“對了,我待會兒要去陳太太家打牌,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又打牌?”他斜覷了她一記。
“你以為我願意嗎?”她挑起精細描繪過的細眉,“我還不是為了你的生意著想,人家陳先生在海外的事業做得那麼好,我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入股。”話落,她拎起新買的香奈兒皮包,“我走了。”
見她姿態嬌嬈地步出去,錢欽洲不覺又是一嘆。說維琛敗家?她才是真正的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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