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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矣。”

新城君羋戎是太后的弟弟,深得太后寵幸,與穰侯並稱“四貴”。一把年紀的他雖然沒有像穰侯一般把持朝政,但卻也是權柄滔天,門下豢養了數千舍人供其驅策。他雖已年過半百,但脾氣急躁,等不及聽別人說什麼,自己先把想法倒了出來。

羋太后正在徵詢眾人意見,一段時間以來的內鬥把她弄得焦頭爛額,見自己弟弟先發話了,便緩了緩語氣問道:“你是何想法,說來聽聽。”

“老臣以為,應速派新軍前去抵禦。關內雖有雄兵不下六七十萬,可多數需要駐守關隘,無暇□,而趙軍已達洛水,近在眼前,今咸陽城中尚有二十萬步卒,又無關隘需要駐守,應讓其前往洛水之濱,迎擊趙軍,拱衛王都。”

羋太后邊聽邊頷首,正要發表意見,突然旁邊坐席中一人出聲道:“太后、大王,調咸陽城新軍一事萬萬不妥!”

說話之人正是蔡澤,他說完後趕忙從席子上站起,快步走到階前行禮道:“太后,大王,趙人已經近在眼前,且都是善戰的騎兵。微臣雖然不才,從未統兵打仗,可也知兵種相剋,二十萬步卒如何能是十萬騎兵的對手?而咸陽城內新軍還要擔負拱衛王庭的任務,一旦這些士兵都開出城外,咸陽則袒露無遺,毫無還手之力。若此時趙軍迂迴南下,避開我軍步卒,太后與大王豈不危在旦夕?!”

秦太后玩政治是一回事,軍事上到底有些短視,容易為人左右。雖然她不喜蔡澤,不過他說的這些不無道理。一旦城內這最後能調集的守軍被派了出去,趙軍一旦繞開他們兵臨城下,屆時咸陽孤危。

“那麼依卿的意思呢?”秦王不做聲,反而是太后問道。

“臣以為,既然趙國已經出兵來犯,現在去別國搬救兵已是來不及了,而新軍要拱衛王都,必然不能輕易出動,國內唯有一支軍隊可與趙軍一決高下。”蔡澤頓了頓,看了眼太后和秦王,他們都注視著他,認真思考著他的話。

“臣以為,唯有云陽駐軍,才是剿滅趙軍,阻其繼續西進的不二選擇。”

“不妥!”新城君羋戎反對道,他站直身軀怒視一側的蔡澤:“雲陽騎兵調訓已久,正在義渠作戰,怎能輕易調動?!”

蔡澤卻毫不示弱道:“倘若咸陽都沒有了,還要義渠來做什麼?!舍咸陽而取義渠,豈非本末倒置?”說罷向秦太后和秦王一揖道:“義渠勢弱,現在即便不去攻取遲早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跑不了,可趙軍卻是心腹大患,他們戕害的是我國子民,掠奪著我國的錢糧,若此時不除,必然損害國祚。雲陽騎兵強悍,且有十五六萬之眾,對付十萬趙軍,綽綽有餘。微臣還聽聞,此軍裝備精良,所部士卒不僅有馬鐙馬鞍,更有連擊臂弩,戰力不輸趙國彎刀騎士,何況還是王翦將軍統兵,若是調雲陽軍出戰,太后和大王都可高枕無憂了。”

羋氏想想也是,敵人都殺到腳跟前了,自己哪裡還能分兵攻取義渠?那裡不過是偏狹之地,有也罷無也罷,重要性不大。而關內河西之地,都是本國糧倉,沃土千里,子民數百萬,是國之根本,不容有失。孰輕孰重,一望便知。

只是憑藉著多年執掌大權的政治經驗,羋氏總覺得有何處透著股不對勁,她望著蔡澤激烈反對新城君,一副慷慨激昂的忠士模樣,與他平日裡給人陰險毒辣的印象相去甚遠。她望了一眼在下方跪坐的司馬靳,問道:“少上造意下如何?”

司馬靳見太后垂詢,趕忙行禮稟道:“微臣以為,客卿蔡澤之言甚為妥當,二十萬步卒確實難擋趙國騎兵,事關都城安危,還是從雲陽調兵更為穩妥。”司馬靳自從閼與之戰大敗後,被問罪降職,不過仍官居少上造,也算是高階將領了。這次因為白起軍中事務繁多,便派了他來,以備太后垂問軍事。

本來秦太后還有些猶疑,見自己人司馬靳都這麼說了,想必從雲陽調兵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就依蔡卿所言,大王你看如何?”一直以來,都是羋氏在問,也是她在思考、做決定,眼下她自己拍了板,才來問自己兒子的意見,雖然獨斷,但秦王早已忍受多年,並不意外。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就依母親的意思,寡人並無異議。”

秦太后滿意地點點頭,便起身離開大殿。她覺得,雖然兒子妄圖奪權,不過眼下看來,朝政依然在她的掌控中,無論是百官還是大王,都還是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只是她沒能看見此刻大殿上蔡澤對著秦王的嘴角露出笑意,而司馬靳卻低著頭看著腰上的玉佩默不作聲。

眾人散去後,秦王於內殿召見了蔡澤,當時便笑道:“愛卿的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