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揮權交給了程名振!程名振居然不顧其兵微將寡,準備不顧一切上前跟自己拼命!老天,這是什麼名堂?程名振什麼時候跟竇建德的人勾結到了一處,相互間還如此深信不疑?!
關於最後這個問題,眼下程名振心裡其實也是一頭霧水。他傳承的是張金稱的衣缽,竇建德的基業來自高士達。張金稱生前千方百計想擺脫高士達這個河北道綠林總瓢把子的控制,甚至取而代之。竇建德據說也跟鉅鹿澤第一任大當家孫安祖有舊,與張金稱不共戴天。所以,按血統傳承算,他跟竇建德二人也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對。誰能想到在危難時刻,竇建德居然會仗義援手。
當然,這個援手肯定不無代價。以洺州軍目前的情況看,如果竇建德試圖強行吞併,大夥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但關鍵一點是竇建德這招玩得漂亮,無論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人家是千里迢迢跑來幫忙的,並且恰恰出現於洺州軍被逼上絕境的關鍵時刻。而王伏寶這個人也足夠磊落,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的真誠。
以雙方之間的距離上來看,程名振也無法懷疑竇建德別有居心。雙方之間距離甚遠,即便是竇建德派出援軍的時候是有的放矢,王伏寶也不可能趕得這麼巧。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王德仁和他背後的指使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白忙活一場。竇建德偶善心,卻賺了個盆滿缽圓。
事已至此,只有過了眼前難關再考慮其他。隨著隊伍的緩緩展開,程名振的心思也漸漸安穩。從他的眼裡看來,王伏寶所部這些騎兵還堪稱精銳。雖然他們的兵器和鎧甲比洺州軍手中所持還差了些,但過人的騎術和嚴明的軍紀,卻使得他們行動起來凜然生威,讓任何對手不敢小視。
向來信奉精兵政策的程名振對生力軍還是如此佩服,帶兵只管數量不管其餘的王德仁更是惶恐不安了。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放桑顯和去抄程名振的後路,自己再去抄桑顯和的後路是個錯誤決定。此舉對自己的影響絕對不止是今天,日後的幾個月,幾年,甚至更長時間,自己將要慢慢舔食其後惡果。
狼群自有狼群的規矩,他一舉吞了洺州,沒人會罵他心黑手狠,反而會佩服他善於把握機會。可一旦他冒險失敗了,就會成為大夥的笑柄,所有人都對他白眼相向。
“怎麼辦,密公當日可曾預料到今天?”情急之下,王德仁也不上保密了,衝著身邊一個親兵打扮的人劈頭蓋臉地問道。
“密公當日定計,只是說機會難得。至於具體怎樣把握,卻是需要王頭領自行決斷!”扮作親兵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是好相與的,笑了笑,撇著嘴反斥。
“屈先生是說密公所謀毫無疏漏,而是姓王的執行不利了?”王德仁的火頭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惡狠狠地追問。
“我可沒那麼說。王頭領如果想砍屈某的頭去討好程名振,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姓屈的“親兵”被嚇得避開了半步,手按著劍柄說道。
就憑對方那個柴火杆子般的小身板,王德仁一隻手也能殺了他。可現在不是窩裡斗的時候,已經跟程名振和竇建德結了樑子,沒必要再不容於瓦崗。想到此節,王德仁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心頭怒火解釋:“屈先生不要多慮。姓王的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不是賣友之人。待會兒真的打起來,你儘管先行撤退。姓王的今天就在這裡,會會所謂的九頭蛟!”
“他亦未必願意現在就跟你動手吧!”瓦崗軍前營大匠造屈商又撇了撇嘴,冷笑著提醒。沒等開戰心先怯了,姓王的根本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偏偏李密放著能文能武的程名振不拉攏,非要扶持王德仁這攤爛泥。站在屈商的角度,他真沒現王德仁哪點比程名振強來。可主公的決斷他不能質疑,心中再不情願也得努力去執行。
“他,他們把架勢都拉好了!”王德仁根本沒聽出屈商的話裡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昏頭漲腦地回應。
屈商心裡愈瞧他不上,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解釋:“能戰方能言和。他們兩家一個連續多日作戰,早已是強弩之末。,另外一個千里馳援,精疲力竭。現在強行把架勢擺開,只是想逼你講和罷了。你又何必太緊張?”
“那,那我乾脆直接撲過去?!”王德仁膽氣一壯,試探著詢問。
屈商又嘆了口氣輕輕搖頭,“那又何必?竇建德做事謹慎,自然不會放心王伏寶一個人來。他肯定會有後援陸續殺到。眼下除非你有一仗將他們兩家全滅掉的本事,否則,此戰就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把多少人牽扯進去!”
“那依你之見,眼下我該怎麼辦!”王德仁想了想,知道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