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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地,有誰願意繼續跟著此人過苦日子?”

“至於野戰,那是大王和王將軍、程將軍所長,在下就能多置喙。但有一點可以強調的是,敵軍也好吃糧,戰馬需要草料。再強的兵馬,餓上十天半月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虎賁鐵騎雖勇,避其鋒櫻,跟他曠日持久的硬耗下去。雙方拼的便不是士卒之勇,而是彼此的根基之深了!歸根到底,這還是人心和錢糧問題。”

酒徒注:竇建德不是個出色的軍事家,但其在治理地方上的確可圈可點。在其兵敗身亡很多年後,河北百姓還在偷偷地祭祀他的靈位。而那時已經是唐代的貞觀後期,民間殷實異常,鬥米市值才三個錢。

第二章 黃雀 (四 下)

這番話之中很多都是書上有過記載的陳詞濫調,但從宋正本嘴裡說出來,卻變得如此生動真實。聯想到過去高士達、張金稱等人迅速敗亡的事實,竇建德心裡翻起一陣陣驚濤駭浪。而程名振則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在戰鬥中的得失,心裡一時也是風起雲湧。

戰鬥轉入長時間的僵持,打的就是根基。也就是各自的家底和人心。如果早聽聞宋正本這番教誨,他根本就不會與桑顯和硬撼。放棄清河、平恩兩縣,收縮兵力據險而守。只要堅持得時間稍長一點兒,桑顯和的補給定然出現困難。

如此,洺州的軍的實力將得到極大的保全,再也不會受到瓦崗軍王德仁部的要挾。

一時間,竇建德和程名振兩個都停止了說話,各自對著茶水,愣愣地出神。宋正本見狀,也將下面的話頭停住,端起茶盞來慢慢品味。

茶是地道的好茶,只是燒茶的人屬於門外漢,放了過多的香料,卻讓茶葉的本味迷失在佐料當中。眼前這兩個人何嘗不是如此,都堪稱良材美玉,卻又都在不斷變幻的世事中迷失了自身。如果可以令他們煥發出應有的光澤的話,宋正本不惜作一塊磨玉的青石。

過來好長之間,竇建德才像做夢般回過神來。長長地噓了口氣,以稍有的莊重口吻說道:“多謝先生指教,竇某感激不盡。如蒙先生不棄,軍中長史一職,將專為先生而設!”

“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宋某還在乎多說一些麼?主公,連日來怠慢之處,宋某這廂一併賠罪了!”宋正本戰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竇建德施了一禮。

“這話從何說來,這話從何說來!”竇建德立即從胡凳上跳起,雙手扶住宋正本。“只要先生言之有物,就是再給我些臉色看,竇某也不在乎。請坐,請坐,先生還有什麼高見,今日請一併教誨竇某知曉!”

“那可能就要浪費些功夫了!”宋正本面露出微笑。“我有一策,可替主公經營半個河北,不知道主公有興趣聽否?”

“有,有,肯定有!今天咱們三個不幹別的事情了,就聽你的謀劃!”竇建德連聲答應,表情是那樣的迫不及待。“先生上座,我命人準備些酒菜。咱們晚飯就在這吃,邊吃邊聊!”

“還是上頓的剩飯麼?”宋正本笑著打趣。

“你們兩個吃新的,我拿上頓的對付一口……。”竇建德沒聽出宋正本話裡的玩笑意味,信口回應。說到一半,才感覺自己有些過於隨便了。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大聲補充,“咱們三個今天誰都不吃剩飯了。拿剩飯去餵馬吧,奶奶的,今天的事情可喜可賀,老子也藉機奢侈他一回。”

程名振不知道這幾句的背景,瞪著眼睛發愣。竇建德回過頭來,訕笑著又向他解釋。“這不是因為豆子崗地方窮,我得帶頭節儉麼?要不然,我天天大魚大肉,卻讓弟兄們吃糠咽菜,那豈不是會被大夥背後戳脊梁骨?”

“主公懂得與士卒同甘共苦,正是我輩之福!”宋正本由衷地稱讚了竇建德一句。自從深陷“匪巢”以來,他曾於多個角度觀察竇建德。非常驚愕的是,即便做了事實上的河北綠林總瓢把子,竇建德身上依舊保持著質樸本色。對於被他攜裹入夥的讀書人,如凌敬和孔德紹等,竇建德給的待遇優厚有加。但他自己和妻子兒女,卻厲行節儉,絕對可以用“食不重葷”四個字來形容。

程名振得知真相,對竇建德愈發感到佩服。想了想,笑著建議:“主公也別太苛待自己了。否則讓我們這些做屬下的也食不下咽。我手裡餘糧和乾肉都有些,這就命等在帳外的弟兄們回去拿,晚上就可以送到中軍入庫!”

“你還有弟兄等在外邊?”竇建德楞了楞,霍然想起自己接上程名振時,曾經看到幾個來自洺州營的陌生面孔。“壞了,壞了,咱們這裡邊聊得高興,可是讓他們在外邊久等了。來人,趕緊準備一桌酒菜,讓洺州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