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兵迎住那些紅了眼睛的報仇者。有組織的配合殺人效率永遠好過單打獨鬥,轉瞬間,那位劉將軍的親兵已經被砍殺殆盡。洺州軍的將士們哈哈狂笑幾聲,轉頭奔向下一個目標。
看到敵將如此勇猛,桑顯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為了不付出太多無謂的犧牲,他將自己身邊武藝最嫻熟的侍衛隊正叫過來,衝著程名振指指點點。那名護衛隊正全身都包著板甲,看上去就像個鐵疙瘩。但動作卻非常利落,拱手領命之後,立即點了二十幾名武藝精熟的老兵,直撲程名振眼前。半途中有洺州軍嘍囉試圖與其交手,居然被他們這夥人一刀一個,全部砍成了碎片。
“陌刀陣!”程名振聽到部屬的慘叫聲,猛然扭頭。他認出了敵將手中的兵刃。那是大隋步戰第一利器,長柄陌刀。當年隋軍以此陣硬撼突厥狼騎,以五百對三千,人一刀,馬一刀,連人帶馬殺得突厥狼騎魂飛魄散,一口氣逃出幾千裡不敢回望。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試試陌刀陣的鋒利,苦笑一聲,從親兵手中接過一把長纓。“跟我來,沖垮他們!”沒等程名振發動,校尉張堂柱已經帶隊迎了上去。三十幾杆長槊平端,試圖以楔形槊陣將對方驅散。
“小心!繞開,側面突破!”程名振心頭一緊,大聲提醒。無奈兩軍交手之時,四周過於嘈雜,張堂柱根本沒聽見他的指點。轉眼之間槊陣與陌刀陣相遇,鏗鏘聲刺耳不絕。再一轉眼的功夫,張堂柱握著斷裂的槊杆倒下,雙目圓睜,滿臉不甘。
三十幾杆長槊,只換下了五、六杆陌刀。如此慘烈的交換比令周圍的洺州軍嘍囉俱是一驚。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裡,身披板甲的左武侯勇士用刀尖向程名振遙指,吶喊一聲,帶領其餘的陌刀手惡狼般撲上。
“結圓陣防禦,注意彼此間配合!”如此情況下,已經容不得程名振閃避。他舉起長矛,正對著攻擊者挑了過去。矛杆被對方用力拍歪,刀鋒急劈而下。程名振擰身避讓,矛杆當做棍棒橫掃。對手身邊的親兵用陌刀硬擋了一記,他的親兵瞅準時機一矛捅向對方小腹。
“啊!”“啊!”慘叫聲不絕於耳。兩名將領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敵人的攻擊,二人的親兵卻都付出了生命為代價。程名振快速擰身,又是一記側旋橫掃。以矛為棍,絆向敵將的雙腿。敵將被渾身上下的沉重護甲所累,來不及跳開,竟然把陌刀重重向腳邊一橫,硬擋矛杆。
“鐺!”地一聲,程名振的長矛砸在陌刀鋒刃處,斷為了兩截。與此同時,兩聲慘叫傳來,他左右的親兵分別倒在了敵軍刀下。全身包著板甲的敵將厲聲獰笑,舉起陌刀,便欲給對手致命一擊。還沒等他的刀鋒落下,鼻孔中突然聞見一陣血腥,緊跟著,他的眼睛一澀,淚水源源不斷地流了下來。
“給張校尉報仇!”程名振大叫,收回沾滿血水的戰靴,揮動矛杆擊打對手耳畔。一切有效的殺人手段都是正當手段,流寇作戰,向來沒有光明正大的說法。見到自家主將出其不意用汙泥迷了敵人的眼睛,嘍囉們非但不覺得羞恥,反而有樣學樣,手腳並用,接二連三地將地上的汙血和泥巴朝陌刀手們的臉上糊去。
持陌刀者都是軍中頂級精銳,身上的護甲遠好於普通士卒。但是今天,這身極品鐵甲卻成了他們的累贅。縱使有十幾名嘍囉被陌刀砍翻,其餘的嘍囉們卻堅持不懈,陰招疊出。片刻後,程名振面前的將領被他活活敲暈。另外的十幾名陌刀手或者被泥漿迷住了眼睛後砍死,或者被嘍囉們用繩索絆倒,生生勒死,竟然全軍盡墨。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桑顯和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親自上前,砍下程名振的腦袋以告慰弟兄們在天之靈。正如他所願,收拾掉敵手的程名振撿了把陌刀,衝著左武侯中軍厲聲高呼,“殺,殺桑顯和!”
“嗚嗚,嗚嗚,嗚嗚————…”親兵奮力吹響號角,宣佈最後一擊開始。段清、王飛、孟大鵬等人立刻響應,拼著全身力氣向中軍猛衝。
“就這點伎倆?”桑顯和怒極之下,反而愈發懷疑程名振在使詐。右翼和前軍都打成了一團糟,他的左翼所遭受到的攻擊卻一直不痛不癢。據那邊的將領派來的親兵彙報,有一名傻乎乎的黑大漢多次發起的衝擊,但每次都被大夥齊心協力打了回去。
“如果主攻方向真的在左翼,程名振所付出的代價也忒大了些!“望著越來越激烈的戰況,桑顯和皺著眉頭暗想。如果換了他與對方易地而處,他絕不會讓屬下做這麼大的犧牲。可以預見,這一仗即便洺州軍僥倖取勝,其本身也必傷筋動骨。天亮後,魏德深和段令名二人隨便一個領軍殺過來,都足以將洺州軍殺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