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嗎?”桑渝斜著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先非,她今天又沒犯戒,幹嘛他要這樣看她。
“你在學校裡都不洗衣服的嗎?”
“我們家的吳媽隔一天會來學校把我衣服收回去洗啊,洗好了再送來,我幹嘛要自己洗?”
“你――你這樣和殘廢了有什麼區別?”皺緊了眉頭,沈先非雙手抱胸諷刺她,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她這種德性?連自己的衣服都沒辦法搞定。
“什麼什麼殘廢,我哪裡殘廢了?”
他白了她一眼,指著她手中的那盆衣服,聲音也沒由得大了起來:“你一沒洗,二沒衝乾淨,就這樣要去曬衣服?洗衣粉只要放一點點就可以了,你卻放了半袋子,你以為這是在給衣服洗泡泡浴嗎?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
用洗衣粉洗衣服要衝乾淨的?
眨了眨眼,她望著他一本正經地說:“我不喜歡吃豬肉,也沒看過豬跑。但電視裡那個廣告不都是一件衣服倒好多洗衣粉在盆裡,然後拎一拎就掛在繩子上飄啊飄的麼。我這麼多件衣服當然要多放些洗衣粉,我照著電視上做,有錯嗎?”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覺得和桑渝沒辦法溝通了,嘴角抽動的幅度更大,沈先非在心中低咒了一聲該死的電視虛假廣告。
將她推進衛生間,他讓她把衣服放在盆裡,重新放水放洗衣粉,並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旁教導她怎麼洗衣服。
一雙手在不停地搓動,桑渝的眼睛卻是時不時地偷偷瞄向一旁坐著的沈先非,他還是維持之前的姿式,目光盯著她在搓動的手。
他的側臉很吸引人,稜角分明,輪廓清晰,完美的線條就像是被最好的雕塑家用刀子雕刻出來一般。一對眉毛深蹙,印象中,他總是喜歡蹙著眉頭。
她想起朱仙仙曾經說過他教課的樣子很迷人,剛才他認真教她洗衣服的樣子,真的是很迷人。還有他教那兩個初中生數學的時候,他全身上下散發的那種氣質也深深地吸引著她,害她總是有事沒事依在那個沙發上偷看他。不過,她覺得他最迷人的時候,是和她生氣吵架的時候,她就是喜歡看他生氣,那副模樣最銷魂,也許只有她有這種變態的嗜好。
收回目光,她繼續手中的動作,驀地,她發現有點不對勁,看了看手中正在搓動的內褲,她不禁瞪大了眼,剛才她好像也是在搓內褲,他幹嘛看得這麼投入。這隻笨鳥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突然想到他有一條屁股後面有個豬頭的內褲,她便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病症:內褲癖……
被腦中的想法一震,她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偏過頭看了看他,結巴著說:“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別看了?”
腦子裡正想設計圖的事,被桑渝這樣一驚,沈先非回過神,微眯著眼,一臉迷茫地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臉,眉目之間竟然是在害羞,就好像是四月裡盛開的桃花那樣好看。其實,不暴怒,不蠻不講理的她,也不是那樣令人討厭,樣子還蠻可愛的。
被沈先非這一看,桑渝的心陡然一涼,難道是她不小心揭了他的短,他又惱羞了?轉過頭,她將手中的內褲急忙搓好扔進盆裡。
驟然之間,覺得有些失態,沈先非尷尬地收回目光,起身對她說:“洗好之後,再用水衝淨,看不到泡沫,把水擰乾了,再曬到陽臺上。會曬衣服嗎?”
看到她點頭,他便快步回了房間。
陽臺雖說是公用區,但九十年代的老式房子,陽臺卻是設計著和主臥相連,所以每次沈先非曬衣服什麼的,都要先敲敲桑渝的門,然後才穿過她那粉色的房間到陽臺。
在懷疑沈先非有“內褲癖”之後,桑渝每次曬內褲都非常的小心,總是將內褲晾在陽臺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沒事就跑去看看,曬乾了沒有,曬乾了就趕緊收回來,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每天一看到沈先非曬衣服,她會立即站在陽臺邊上,一會瞟一下他,一會瞟下自己的內褲。
沈先非並不知道桑渝心中的真實想法,以為她在偷看他的內褲上是不是有一個豬頭,弄得他每次在曬內褲的時候也是倍加小心,曬在陽臺的另一個角落裡。
每次,兩人在陽臺之上,都會小心翼翼地亂飛幾個眼色,生怕自己吃虧了去。
當然,事情有利有弊,很多事情在沈先非慢慢教導下,桑渝慢慢地學會了好多事情。因為很介懷沈先非說她和殘廢沒有區別,所以萬事她都自己來,雖然不能說做得很好,但起碼自己算得上能夠自理。
沈先非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冷淡淡,偶爾也能搭理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