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陛下打算怎麼辦?”陽安長公主問道
天子劉宏轉身掃了掃陽安長公主,會心的一笑道:“只有一字訣”
“就是拖”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只要等他皇甫岑收攏河東鹽利,這些人就是在想讓鹽利還之於民,朕也相信,皇甫愛卿會有辦法處理好的”提起皇甫岑,天子劉宏總覺得有一絲欣慰,心田之上總是不由自主的劃過一絲暖流,遼東那一仗打的漂亮,河東鹽利收得雖然有些魯莽,不過確實讓這些豪強士人措手不及
“還不是陛下用人之明”陽安長公主笑了笑,回道:“以皇甫岑的性格來看,他很少能聽進去他人的阻攔,如果沒有陛下的旨意,他皇甫岑也決然不會讓這些人囂張下去何況,他同他們有著段熲之恨”
提起段熲,天子劉宏就有些失意
“接下來,陛下打算用他做什麼?”陽安長公主問道
“自然還是當他的河東太守嘍”撇去對段熲的內疚,天子劉宏笑了笑
“嗯”陽安長公主點點頭,道:“這河東擁有鹽田、林木、鐵礦、水利,等等,這些可都是那士人豪強的收入來源,只要咱們掐斷它,估計這群士人豪強就會元氣大傷”
“嗯”天子劉宏目光徒然一變,深邃的說道:“豈止是這些利益,朕還要讓他履行諾言”
“履行諾言?”陽安長公主不明的問道:“陛下是說當日皇甫岑進宮同陛下所說的嗎?”
天子劉宏笑了笑,並沒有告訴陽安長公主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沒有人會說出那段談話
“呵”陽安長公主笑了笑,他終於可以見到皇弟這麼自信的笑意了,彷彿大漢中興不遠不是憑天子一人,也不是憑皇甫岑一人,卻憑他們二人的心志,有目標,有夢想的人,才會成功
天子劉宏又道:“當然,朕也有意讓他皇甫岑坐鎮河東,威懾匈奴、羌氐畢竟涼州三明如今只剩張奐,前些日傳來訊息,張老身體似乎也已經支撐不住了涼州三明一去,涼州武將所剩無幾,除去臧旻、董卓,再無後繼而臧旻、董卓能力又有限,只希望藉助他皇甫岑在遼東那一仗的威名彈壓匈奴、羌氐”
“嗯”提及涼州三明,陽安長公主同樣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第二十八章 張奐故去】………
涼州三明
皇甫規早逝,段熲有蒙冤而死,眼下只有九旬高齡的敦煌張奐在弘農養老涼州一系的武將,尹端犯事歸隱,臧旻棄武從文,夏育下落不明,田晏身死盧龍昔日強大的涼州武人,如今也僅剩董卓一人尚在彈壓羌氐
皇甫岑成名在遼東昌黎城上那一戰,戰得是鮮卑、烏丸、高句麗,卻沒有涉及到匈奴、羌氐,可是他依舊卻被人盛傳為涼州武將的後人
只因他同涼州三明關係非同一般,皇甫規是其父,段熲是其友,張奐是其師三個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影響著皇甫岑的一生
從生下來,他皇甫岑註定是安定朝那人,涼州武將世家
南下洛陽,張奐贈平羌十策,就已經把他看做涼州的後繼人
北上遼東,段熲為其保駕護航,就在極力培養他皇甫岑成為的旗幟
他皇甫岑成名於鮮卑,涼州武將宣告就跌倒在鮮卑人面前他皇甫岑卻一手撐起涼州武人的旗幟,只要他沒有彎曲他的脊樑,涼州武人就有目標
昔日,那涼州三明的故吏門生就開始把他當做三老的繼承人,不論昔日段熲同皇甫規、張奐的矛盾有多深,他皇甫岑無形之中有了一股能量,聚集涼州武人的能量,也有扛起他們旗幟走下去的決心
皇甫岑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竟然被人寄予這樣的厚望,還沒有來得及回味收回河東鹽利的喜悅,便聽到了弘農傳來的噩耗
敦煌張奐,大限不遠
皇甫岑慌忙丟掉手中的政務,把郡內事務託付給程昱、裴茂、衛覬等人,帶著狄清、戲志才匆忙趕往弘農,幾人策馬揚鞭,一晝一夜沒有停歇,便趕到了弘農張奐的府邸
在尹端的帶領下,皇甫岑同張奐之子張芝、張昶見過之後,便趕往敦煌張奐的床榻前
涼州三明皇甫岑沒有見到他父親皇甫規最後一面,甚至連記憶裡都沒有這個人的印象,他一直以為他不再會同他們有交集,卻沒有想到就這一個被人忽視的身份竟然會影響他一生太尉段熲身死天牢,他只記得應該是自己在昌黎城內慶幸劫後餘生時,洛陽發生了這麼一件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可以說,能走到政治舞臺上除了劉基是領路人,太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