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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即便蘇伏向他丟擲了橄欖枝,也不代表她不會防備。

做事滴水不漏的人,通常,都會留好最後的退路。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她始終有顧慮,很擔心他,“蘇伏多疑,不會輕易亮出底牌,她肯定有後招,將計就計還是太被動,時瑾,我們換個方法行不行?我不想你冒險,卑鄙一點也無所謂,就算是違法——”

時瑾打斷:“笙笙,我可以沒底線,你不行,違法的事,你一件都不能做。”

她想也不想:“我不介意。”

“我不準。”

不由分說,他不講道理。

姜九笙咬他下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低低地笑,不置可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哄她說:“別擔心,玩心眼,還沒人能玩得過我。”

蘇伏會有後招,他又怎會沒有。

看誰玩死誰。

時瑾湊過去,抱抱她:“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說:“有。”

“還吐得很厲害嗎?”

“嗯。”

時瑾把手覆在她肚子上,輕輕地揉:“瘦了。”

她悶聲悶氣的,不開心:“想你想的。”埋頭在時瑾懷裡蹭了蹭,“如果有下次,你要去牢裡,把我也藏進去。”

將計就計是時瑾的主意,她是不同意的,因為捨不得他去牢裡。

時瑾聲音輕輕柔柔的,在她耳邊應:“好。”

騙人,就會哄她。

若真有下次,他肯定還是這樣,只讓同甘,不讓共苦。

“你睡吧。”他親了親她額頭。

姜九笙是有些困的,卻撐著眼皮:“不睡,要陪你。”眼皮有點重了,孕期

嗜睡,她精神頭懨懨的,聲音越來越小了,“蘇伏抓不到沒關係,我已經有證據幫你脫罪了,你的安全第一。”

他抱她躺下:“知道了。”唇貼著她唇角,輕輕刮蹭了一下,“乖,睡覺。”

“……”

之後沒聽到她的聲音,她呼吸淺淺,大抵睡著了。

時瑾失笑,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揉,等年後,應該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別了,這麼折騰她,千萬別是個小子,不然,他會揍他。

將近黎明時,時瑾才出來。

小區外頭,路邊泊了一輛車,聽聞聲響,主駕駛的秦中下了車:“六少,回看守所嗎?”

時瑾搖頭,道:“去醫院。”

約摸兩三個小時後,太陽東昇,已至清晨。

蘇伏將窗簾拉開,太陽照進來,昏黑的屋子頓時亮堂了,放在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她開了一瓶水,倒進杯子裡,接通了電話,按了擴音。

“大小姐。”

她輕輕嗯了一聲,仰起脖頸喝水。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略顯緊張:“看守所的人說,昨晚時瑾出去了一趟。”

蘇伏握在杯子的手,微微緊了緊:“他去了哪?”

“我們的人沒跟上。”

又問:“回了嗎?”

“黎明後又回了看守所。”

蘇伏晃了晃杯子裡的水,眼角垂下,鋒利如刃:“他去看姜九笙了。”

話音一落,咣的一聲。

水杯被她砸得四分五裂,杯中清水,濺得到處都是。

她咬著後槽牙,眼神一分一分冷卻陰沉,冷笑了一聲:“好啊,耍我玩呢。”

都是假的,那兩人根本沒有嫌隙,自始至終,她的離間,都是徒勞。姜九笙她不信證據,不信眼睛所見、耳朵所聞,她信時瑾。

愛情?

她步步綢繆,卻輸給了這種無用的東西,真是可笑又荒唐。

至死不渝是吧,好啊,那就成全他們。

她鬆開緊握的手,拿起手機:“按原計劃行事。”

時瑾跟她玩將計就計呢,行,她也玩將計就計,誰會不留後路,就看誰笑到最後。

下午四點,看守所活動時間。

“六少。”

齊所長站在圍網外面,背身避開攝像頭,低聲說:“除夕下午三點,昌航機場D2區,大小姐說,不見不散。”

時瑾不言。

六點,夕陽西落,御景銀灣的雪松被晚霞染紅了枝頭。

姜錦禹手指落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抬頭道:“姐,昌航機場D2區,除夕下午三點。”

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