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氣,不知道怎麼哄你,也辯解不了,因為你看到的都是事實,所以,”頓了一下,他承認,“笙笙,我在用苦肉計。”
興許是天氣太冷,將他的鼻子凍得有些紅,眼裡水汽很重,氤氳朦朧,看起來,確實慘兮兮的。
姜九笙啼笑皆非,搓了搓手,捧住時瑾冰涼的臉,嘴角壓不住笑意:“下次別用苦肉計了,用美人計可不可以?”
時瑾見她笑了,才走過去,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軟話:“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以後不做了,不生氣了好嗎?”
姜九笙摟住他:“時瑾,我沒有生氣。”她仰起頭看時瑾,向它解釋,“我是在理清思路。”
時瑾眉頭依舊緊鎖:“那你理清了什麼?”
姜九笙沒有隱瞞,把那晚徹夜不眠想出來的結論全部告訴他:“好像你每一次出手,都是因為我。”她口吻特別認真,“所以我那天晚上就想了一晚上,是不是隻要我安然無事,你就不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一絲不差,即便無頭無尾無因無果,她還是洞察了最重要也最準確的部分。
時瑾不置可否,只是笑著誇她:“笙笙,你真聰明。”
她還要他。
這就夠了,其他的,他無所畏懼。
姜九笙踮起腳,把時瑾外套的帽子扣上:“先回酒店,這裡太冷了,會感冒的。”
他伸出手,讓她牽著離開。
雪很厚,一踩便有一個深深的腳印,時瑾走在前面,牽著姜九笙,他們身後兩排腳印很長,漫漫大雪,漫漫長路,遮了來時路。
姜九笙伸手,接了雪花在掌心:“時瑾,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江北坐落南方,不常下雪,不比賽爾頓,雪下得狠,整片天地都是白茫茫的雪色。
時瑾回頭看她:“喜歡?”
“嗯。”她抬頭,看著時瑾,“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你跟雪很像。”
冰冷。
關鍵是,很好看。
時瑾停下了腳,姜九笙仰頭:“怎麼了?”
時瑾把羽絨服的帽子取下來,銀裝素裹的天地裡,他眼眸越發黑亮:“我想接吻。”他笑著徵求,“笙笙,要嗎?”
姜九笙笑著抬手,環住了時瑾的腰。
她向莫冰請了下午的假,直接帶時瑾回了酒店,好在是異國他鄉,姜九笙便也不遮遮掩掩了。不知時瑾在雪裡等了多久,衣服都溼了,姜九笙拜託了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幫忙準備衣服,時瑾在裡面洗澡,她在外面等,把暖氣開到了最大。
鈴聲響了,是時瑾的電話,姜九笙看了一眼,沒有來電顯示,不過她認得那個號碼,是徐青舶醫生。
怕是醫院有事,姜九笙便接了。
徐青舶先開了口:“時瑾,你的藥快吃完了,記得來找我拿。”
姜九笙微愣了一下:“什麼藥?”
那邊顯然也驚了一跳:“姜九笙?”
“是我。”姜九笙臉色漸進緊繃,“徐醫生,請你告訴我,時瑾在吃什麼藥?”徐青舶是精神與神經科的醫生,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電話裡沉默了很久,徐青舶說:“是偏執型人格障礙,患病史很久了。”
姜九笙心頭重重一扯,聲帶都微顫:“嚴重嗎?”
“基本能控制。”徐青舶默了頃刻,口吻有些鄭重,“不過,你對他的影響很大。”
她眉間一片愁緒,擰成了一團,語氣極度迫切與焦急:“我能做什麼?”
徐青舶似乎很猶豫,過了許久才說:“儘量多陪著他,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姜九笙很不放心,猶豫又無措:“這樣就可以了嗎?”
“你別太緊張,時瑾現在的情況基本和正常人無異,只是情緒失控的時候會偏激一點,只要調節好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她怎能不緊張,出了一手心的汗:“徐醫生,以後時瑾的病情,可以及時告知我嗎?”
徐青舶遲疑了很久:“好。”
“謝謝。”
話鋒一轉,徐青舶嚴肅:“不過,我建議你別讓時瑾知道你接了這通電話。”
姜九笙應了,又道了謝才掛了電話,她並不瞭解心理學,只能盲目地檢視各種資料,淺顯卻不詳盡,不然便是一概而論,沒有針對性,她能獲取的確鑿資訊少之又少。
眉頭深鎖,她坐了很久,背脊僵直,後背全是冷汗。
啪嗒。
浴室的門開了,時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