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凌依舊睡得香甜,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
“需要這麼多?”眼見沈千凌頭上的銀針紮了一根又一根,秦少宇皺眉問。
“屬下只是想確保萬無一失。”花棠點燃針頭的藥草,又在香爐中插了一根新香,“一炷香之後,便可見分曉。”
秦少宇點頭,坐在床邊一直守著沈千凌。
這段時間可謂極其漫長,甚至秦宮主都懷疑香頭已經滅掉!待到最後一截香灰落下,花棠也終於鬆了口氣——她是真的很擔心秦少宇會中途掀桌啊。
第一根銀針被小心翼翼抽出,看著針頭上纏繞的極細線蟲,秦少宇狠狠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花棠看了他一眼,“宮主你……冷靜。”
“繼續。”秦少宇臉色陰的幾乎滴水。
花棠將第一條蠱蟲丟進白瓷盅內,青頭蠱王立刻張嘴吞掉,後背都興奮翻出紅光。
第二條,第三條,待到第五條蠱蟲被拔出時,秦宮主看上去已經快要拆房子。
花棠握住第六跟銀針,凝神靜氣抽出來後,就見上頭乾乾淨淨,再也沒有那些扭動的蠱蟲,於是稍微安心了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五條蠱蟲還不至於對夫人造成太大傷害。”
“其餘全部拔出來。”秦少宇冷冷道。
花棠依言將餘下所有銀針全部抽出,每一根針尖都很乾淨。
“你確定蠱蟲已經清理乾淨?”秦少宇還是不放心。
花棠看了看蠱王,就見它已吃飽喝足沉沉睡去,於是點頭道,“宮主放心,沈公子不會再有事了,只要日後好好食補,把先前失掉的氣血補回來,昏厥之症應該也會逐漸復原。”
秦少宇聞言放了心,“有勞。”
“宮主客氣了。”花棠把桌上的銀針和蠱王收回藥箱裡,“若無其他事,屬下先行告退。”
秦少宇點點頭,丟給她一個清透的小瓷瓶,“雪山紅蓮,算是謝謝你。”
花棠失笑,“宮主這次倒真是大方。”誰都知道此物乃百年難得的稀罕物,不僅能調理氣息,更可增進內力,多少人打破頭的想要。
“是在怪我平時對你太小氣?”秦少宇挑眉。
“是屬下說錯話。”花棠眉頭一揚,轉身出了臥房。
“左護法。”門外正守著一個黑衣人。
“小五。”花棠吃驚,“什麼時候回來的?”男子名叫趙五,是追影宮中輕功最好之人,也正是先前秦少宇住在日月山莊時每日與他取得聯絡之人。幾天前蟬娘在千暮山落敗逃跑,趙五便暗中跟了過去,想要查出鳳九夜的下落。
“剛到。”趙五朝臥房看了一眼,“宮主睡了?”
“沈公子抱恙在身,宮主在照顧他。”花棠帶著他一起往過走,“有沒有查到鳳九夜的下落?”
趙五搖頭,“蟬娘一直都是獨身一人,並未與任何人聯絡。”
“難道鳳九夜仍在魔教總壇?”花棠皺眉。
“說不準。”趙五又回頭看了眼大門緊閉的臥房,“宮主近些日子,好像與沈公子甚是親近?”
何止甚是親近,剛才還差點拆房……花棠似笑非笑看他,“你怎麼也對這種事感興趣?”
“我先前問過宮主,他說對沈公子並無私情。”趙五皺眉。
花棠笑出聲,“好端端的,跑去問這種事做什麼?”
“沈公子畢竟與鳳九夜有過往來,你真不怕會出事?”趙五問。
“我信宮主。”花棠很坦然,“況且我覺得沈公子也沒什麼不好。失憶之後,他應當不會再與魔教產生糾葛。”
“你怎知他不是裝的?”趙五依舊不放心。
“裝?”花棠嘴角一彎,“我覺得不像,況且像宮主那種人,你覺得誰能騙得過?向來只有他騙別人的份。”
趙五語塞。
“放心吧,早些回去休息。”花棠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麼事,明早再去找宮主談,他今晚心情應該很不好,你還是別去觸黴頭。”
……
趙五嘆氣,“多謝左護法提醒。”
而在臥房之內,秦宮主的心情的確如花棠所說,非,常,不,好。
只要想起那五條噁心到極點的蟲子,再看看沈千凌蒼白的臉頰,就覺得心裡實在是堵的慌。
“唔……”沈千凌迷迷糊糊,伸手撓了撓臉蛋。
“蠢死你。”秦少宇拍拍他的腦袋,“別人給你什麼都吃?!”
沈千凌嘴角一彎,歡快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