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看了看他頭上的傷,剪了發,縫了針,好在他一頭羊毛卷夠蓬鬆,能遮住七八,搖頭說:“沒有。”
謝蕩堵著的心火這才消一點兒,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姜九笙哄他,心煩意亂地抓了一把頭髮,遮了遮頭上的紗布繃帶,說:“我被人砸了。”
語氣有點憋屈。
要哄!
姜九笙驚訝不已:“誰敢砸你?”
謝蕩舔了舔後槽牙,極度不爽:“一個活膩了傢伙。”
姜九笙剛要再問,手機響了,把行李交給謝蕩,她起身出去接電話。
“笙笙。”
是時瑾,剛做完手術,音色有些倦意:“到機場了嗎?”
姜九笙走到沒人的空處:“嗯,在候機室了。”
“一個人?”他聲音微緊,顯然在擔心。
她說不是:“和謝蕩,還有經紀人跟助理。”
時瑾默了片刻,很是嚴肅的口吻:“路上小心,別和陌生人說話。”
姜九笙笑了笑,順著他應了:“嗯。”
“我在你包裡放了黃桃酸奶和甜品,在飛機上可以吃。”
姜九笙不算挑食,不過時瑾不放心她吃外面的東西。
她說:“好。”
時瑾又叮囑:“你胃不好,要定好時間吃飯,我待會兒還有手術,不能提醒你。”
隔著螢幕她都能知道她家時醫生此時一定繃著臉,眉頭不展的樣子。
牽腸掛肚,大抵如此,說不完的囑託,將她當初孩子看,笑了笑,姜九笙說:“知道了。”
“煙和酒都不要過量。”時瑾頓了一下,音色低沉,繃緊著,“尤其是酒,喝醉了我會擔心。”
“好好好。”她忍俊不禁,眼裡全是笑,“我都不知道我家時醫生原來這麼多話。”
他幾乎立馬回問:“會嫌我囉嗦嗎?”
問得急,時瑾有些惶惶不安似的。
那麼矜貴清雅的一個人,怎麼在她面前如此草木皆兵,像莫冰說的那樣嗎,一身貴氣與風骨都折在她手裡了。
姜九笙便鄭重其事地表了態:“你聲音好聽,說什麼都對,我都聽。”
電話裡,時瑾低低笑了。
真好哄!姜九笙想。
“時醫生。”
時瑾那邊傳來醫助肖逸的聲音。
“笙笙,我有手術,要先去忙了。”時瑾聲音溫軟,有些不捨。
姜九笙讓他先去忙。
他邊走,沒有掛電話:“我會很快過去找你,這兩天照顧好自己。”
這是把她當女兒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