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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畢竟在警局,方便也不能行得太過,湯正義給姜九笙安排了十分鐘的會面時間,還特地善解人意地關了監聽。

姜九笙進去,姜民海一愣,沒有意想到是她。

她坐下:“我是姜九笙。”

姜民海神色防備。

省去了周旋,姜九笙開門見山:“我只有十分鐘時間,所以,長話短說。”言簡意賅,她表明了來意,“我希望你指證你女兒教唆殺人。”

姜民海眼底的陰翳一閃而過,然後,神色平常地說:“她沒有教唆。”

虎毒不食子嘛,他自然護著親生女兒。

姜九笙也不急,手肘擱在桌子上,是隨意放鬆的姿態:“我們來做個選擇題吧,如果你的女兒和你的兒子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

他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果然,只要誘餌夠大,沒有撬不開的嘴,手心手背,厚度總是不一樣。

姜九笙胸有成竹,語氣淡淡的:“故意殺人罪,有可能會判死刑,再不濟,也是終身監禁或者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我可以讓你兒子少判幾年。”她看著姜民海,補充,“如果你肯指證你的女兒的話。”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姜民海懂,魚與熊掌也不可兼得,這兒子女兒,保一個,就棄一個。

他將信將疑:“怎麼少判?”

姜九笙氣定神閒:“比如醉酒。”

他神色冷了冷,眼裡的懷疑不減:“醉酒並不屬於法定免於處罰和減輕處罰的情形。”

姜民海顯然做過功課。

姜九笙眼底依舊雲淡風輕,接了下文:“醉酒的確不屬於法定免於處罰和減輕處罰的情形,但法官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

醉酒殺人在主觀惡性上不如蓄謀殺人大,一般實踐中法官會予以考慮,並相對清醒時同等條件下的故意殺人來說,予以從輕處罰。

她停頓了片刻,補充了一句:“還有,我是徐家人。”

徐家在江北的人脈與權勢,毋庸置疑,若是有心干涉判決,是輕而易舉的事。

姜民海斂著眸,若有所思。

話已至此,姜九笙看了看時間,起身:“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她提步,旋身離開。

姜民海的手打到了桌子,手銬被撞擊出刺耳的聲音,他站起來,穿著囚服,問了最後一句:“你為什麼非要蓁蓁坐牢?”

他調查過姜九笙,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姜九笙回頭:“她這種人,關起來更安全。”敢對時瑾潑硫酸,當她軟柿子嗎?

啪嗒——

會面室的門關上,剛好十分鐘,不多不少。

徐蓁蓁被拘留的第二天,蘇萬江嫌疑排除,無罪釋放。姜九笙離開警局時,在門口碰到了蘇傾,她像是漫無目的,走來走去,徐青久跟著她,撐了把很大的黑傘,亦步亦趨。

蘇傾也看到了她,驚喜地招手:“笙笙。”

姜九笙撐著傘走過去:“你來接你父親?”

她搖頭,一口否認:“誰說的,就是天氣不錯,隨便溜溜。”

天氣不錯?

雨下得真溫柔呢,風很大。

姜九笙也不拆穿她:“我先走了,時瑾在醫院等我。”

蘇傾擺擺手,煞有介事地說:“去吧,我再隨便逛逛。”

和姜九笙揮手作別後,蘇傾繼續閒庭信步地漫步,徐青久把傘朝她那邊傾,在蘇傾第三次路過這條路時,他蹙著眉拉住了她:“再往前逛,就是警局了。”

蘇傾一臉驚訝:“是嗎?”她目光似有若無地飄過不遠處,故作輕鬆,“我沒注意,怪不得狗仔不跟了,原來是到了警局門口。”

徐青久看了她一會兒,戳破了她的心思:“蘇傾,想去就去吧,他畢竟是你父親。”

她嘴硬:“我氣還沒消呢。”

扔下這一句,她扭頭就要走。

身後,蒼老的聲音喊:“傾傾!”

蘇傾頓住。

蘇萬江從警局門口小跑出來,他當時進警局的時候,沒有穿外套,就一件洗得陳舊的長袖,皺巴巴的,這兩天變了天,很冷,他瑟縮著,本來就駝,顯得更矮,雨不大,白茫茫得像霧氣,落在他花白的頭髮上。

“傾傾你來了。”他好像很驚喜。

蘇傾轉過身去,冷著臉:“我不是來接你的,只是路過。”

蘇萬江笑,兩鬢斑白,眼角都是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