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8部分

蘇津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一定要洗白?”

“想你兒媳婦嫁個家世清白的人家。”他頓了一會兒,還說,“想讓我媳婦不用成天擔心性命不保,我以後的孩子也不用藏著掖著。”

他母親就是因為蘇家的關係沒掉的。

蘇津覺得又心酸又心疼,不過,兒大不由爹啊,他兒子滿心滿眼裝的都是那個小姑娘,跟他年輕的時候有的一拼,果然是他兒子,這點像他。

思前想後了一下,蘇津給他支招:“你這麼喜歡那小女娃,乾脆去游泳,我再想想辦法,把你弄進國家隊,跟她朝夕相處也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蘇問蔫兒蔫兒的:“不去了。”

“怕又被勸退?”

“……”

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問垂了眼,睫毛很長,遮住了眼底的失落與無力:“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用放棄體操,怕又連累她。”

“問問,那件事不怪你。”

他自嘲地抿了抿唇:“怪我。”

宇文聽十一歲就進了國家體操隊,十四歲奪得第一枚奧運金牌。

她身上有很多傳奇。

她是藝術體操世界紀錄的保持者,是體壇最小的一位奧運冠軍,是國內體操隊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個人專案雙料冠軍。

十七歲,在她體操生涯的最巔峰期,手指韌帶受傷,因傷退役,時隔六個月,轉為游泳運動員,重新徵程。

翌日,風輕雲淡,久別多日的冬日,普照大地。

謝蕩是個嬌氣的,病房裡開著暖氣,櫃子上放著加溼器,水霧濛濛的,宇文衝鋒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扔給他,摸到手機接起來:“聽聽。”

是宇文聽。

“哥,我明天回國。”

宇文衝鋒好心情地揚了揚唇:“以後都在國內訓練?”

“嗯,以後能經常見面了。”

“明天我去接你。”

宇文聽語調輕快,很開心:“好。”

兄妹兩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謝蕩賤賤地酸他,宇文衝鋒朝他扔了個枕頭,站起身,去外面接。

門口,一個人影正畏畏縮縮的,賊頭賊腦地走來走去,就是沒進來。

謝蕩用腳指頭也知道是誰了,沒好氣地嚷道:“你杵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呀!”

談墨寶躡手躡腳、磨磨蹭蹭地走進來,耷拉著腦袋,手裡抱著一個很大的泡沫箱子,覷了謝蕩兩眼,細聲細氣地:“你腦袋怎麼樣?”

這幅畏手畏腳的樣!

謝蕩本來想罵她一頓的,失蹤這麼久,害他膽戰心驚的,可話到嘴邊變了味兒,還是沒罵出來:“沒什麼事。”看她手裡的泡沫箱,“那是什麼?”

她小心地把箱子擱下,說:“是豬腦。”她一臉真誠,“我專門去市場買的,用冰保鮮了,夠你吃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

謝蕩隱隱覺得胃裡在翻江倒海,翻白眼:“老子不喜歡吃豬腦。”他看見都想吐,謝大師已經給他吃了半個月了。

談墨寶簡直得了謝大師的真傳,歪理一模一樣,還非常堅持並且堅信著:“一定要的,以形補形,你要多吃豬腦子。”

謝蕩下巴一抬:“那你還是留給自己吃吧。”你這個豬腦子!

她低著個頭,手指絞著手指,抿著唇半天不做聲,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謝蕩剛想說她。

她突然憋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她抬起頭,一臉愧疚地看他:“要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你也不會被撞。”

怎麼跟姜九笙一樣,一個個搶著攬責任。

謝蕩哼哼:“你真是個豬腦子!要不是你,老子早死了。”

分明是好意的話,他脾氣大,硬是沒個好口氣,彆扭得不行,梗著脖子橫她。他就這個性子,窩裡橫,跟你熟了,他能作上天,要不是熟人,看他鳥你!

談墨寶垂著個腦袋,還在反省:“還是怪我啊,你要是不去酒吧,根本不會——”

謝蕩懶得聽:“你傷好了沒?”

沒好。

她後背被磚頭砸的地方,現在還疼,青青紫紫的,醫生說還得養一陣子,後腦勺的坑也沒長好,不過她用頭髮把傷口藏好了。

她挺直腰桿,原地蹦了兩下,忍著後背的疼:“都好了,我這個人糙,恢復力爆表,本來就是皮外傷,現在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