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3部分

姜錦禹放下杯子,匯出篩選後的電郵,“昨天,郭吉山收到了一封電郵,郵件附件裡的檔案就是徐家洗錢的賬目明細表。”

也就是說,郭吉山就是個跳板,被人當了槍使,真正想搞徐家的,另有其人。

“發件人是誰?”時瑾問道。

姜錦禹念:“秦雲飛。”

秦家老三,秦明立以前的左膀右臂。

時瑾回公寓時,近九點,姜九笙還沒有睡,裹著毯子窩在沙發上等,茶几上放了一部手提,在播放一部外國的片子,聲音開得很小,幾乎聽不到。

聽見開門聲,姜九笙便暫停了電影。

時瑾走過去:“怎麼還不睡?”

她把放在毯子裡的手伸出來,環在時瑾腰上:“等你啊。”

厚厚的毛毯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她一截白皙的腳踝。

時瑾眉頭微蹙了一下:“又不穿襪子。”俯身,把她抱起來,往房間去,捂著她的腳,等溫度暖了,才給她蓋上被子,“你先躺下,我去給你泡牛奶。”

姜九笙還抱著他的腰,沒鬆手:“時瑾。”

時瑾與她一起倒下,陷在柔軟的被子裡,他撐著身體的重量,伏在她上面:“怎麼了?”

她抬起手,繞過他的脖子:“這次事,是不是衝著我來的?”

時瑾揉了揉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想。”

她仰躺著,燈光正面落進眼裡,像沉沉浮浮的光影,瞳孔中心一點最亮的地方,倒映著時瑾的容顏,影影綽綽的。

聲音也懶懶的,她說:“徐家與人為善,沒得罪過什麼人,兩位堂哥和瑟瑟,也都沒有仇家。”

那麼,只有她了。

“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問題。”時瑾稍稍俯身,隔近了看她的眼睛,他說,“中南秦家、西塘蘇家,還有常州滕家,只要還共存就會紛爭不休,是我硬拉你進來的,我是禍端。”

人的慾望,沒休沒止。

權利、金錢,或者風月情色,都是殺戮和戰爭的導火索。既入俗世,除非無慾無求,否則,難免禍亂。

他生在秦家,最腥風血雨的家族,他要獨善其身,他要為了她,行得清白端得磊落,何其難。

到底是他不好,讓她跟著躺了一趟渾水。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都結婚了,沒有你和我。”姜九笙仰起頭,在他嘴角處親了一下,糾正他,“是我們。”

她的想法很簡單,選了他,就無條件接受他帶來的所有陰晴圓缺,沒什麼好怨的,得時瑾一人,得他情深,付什麼代價,也是捨得的。

“笙笙。”

“嗯。”

時瑾問她:“信我嗎?”

她眯了眯眼,仰著頭,正對的燈光微微刺目,毫不猶豫:“信啊。”

信生,信死,信命,也信他,她這個人,懶散慣了,靠在時瑾肩上了,便不願再動了,是摔、是跌、是起、是落,隨命,也隨他了。

時瑾伸手,遮住她眼前稍稍刺目的燈光:“徐家和你,都是我的領地,我會守好。”

她突然想起了《帝后》裡的一句臺詞,是鶯沉對容歷說的,那時兵臨城下,鶯沉站在十萬敵軍前,回頭看著城牆上,對她的王、她心愛的男子說:為你腥風血雨,為你揮劍殺敵,即便戰死,也是我的榮耀。

翌日,風雨大作。

秦雲飛被推搡著摔在地上,他悶聲痛叫,抬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瞳孔裡。

酒店頂層,落地窗前,時瑾坐在黑色的椅子裡,身後是電閃雷鳴的城市,高樓俯瞰,渺小而擁擠。

他眼眸微微抬起,顏色深邃的黑:“誰指使你的?”

秦雲飛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沒有誰。”目光斜睨,面帶挑釁,“看你不順眼,想弄你而已。”

秦中一腳踹在他後背。

他摔回地上,痛得表情扭曲,死死咬牙,眼裡的憤恨快要滅頂。

“不說?”聲音慢條斯理的,時瑾冷冷地瞧著他。

秦雲飛啐了一口唾沫:“沒什麼好說的。”他仰起下巴,瞳孔殷紅,“你就當是你的報應好了,你弄垮了秦家,害死父親和二哥,還有我這隻手,”右手摩挲著掌心的疤,他咬牙,“也是拜你所賜。”

那時,他縱火燒了時瑾的小樓,當晚,便吃了一槍,手掌被擊穿,神經斷裂,基本跟廢了沒什麼兩樣。

時瑾輕輕蹙了眉宇,耐心不佳:“成王敗寇,哪那麼多理由。”他從椅子上起身,腳步徐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