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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她沒動,還懶洋洋地癱坐著,突然來了句:“那個死了的人,是我血緣上的親姐姐。”眼皮耷拉了兩下,抬起來,酒吧的鐳射燈照進去,淚眼婆娑,“她跟我一樣,也是熊貓血,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跟我流一樣血的人。”

謝蕩安靜了。

然後,談墨寶也安靜了,之後就什麼都不說,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扔了一地酒瓶子之後,就坐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唱歌,唱姜九笙的歌,明明是歡快的節奏,她唱著唱著就淚流滿面了。

到底是一條人命,突然沒了……

晚上十點多,宋靜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才剛躺下,閉眼不到十分鐘,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她不接,手機就不厭其煩地一直響。

這個點,除了那個祖宗,不會有人打過來。

宋靜深吸一口氣,接了,沒壓住火氣:“大晚上的不睡覺,夢遊啊!”

謝蕩言簡意賅:“你過來一趟。”

你祖宗!

宋靜翻了個白眼:“你又闖什麼禍了?”

謝蕩大爺似的語氣:“不是我。”

她剛想問是誰,那邊就傳來一陣歌聲。

“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蝸牛揹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唱得是歇斯底里,就是沒一個字在調上,大晚上的,挺滲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居然是個女人!

宋靜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鬼哭狼嚎的是誰啊?”

“江北後援會副會長。”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蕩在那邊催:“你快過來把人弄走,再不來,我耳朵都要被她荼毒得失聰了。”

這時,又是一段聲嘶力竭的歌聲。

“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你為什麼不說話,握住是你冰冷的手,動也不動讓我好難過……”

哭腔一轉,唱腔歡樂了。

“大風車吱呀吱喲喲地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還有一起快樂的小夥伴……”

謝蕩:“……”丫的,吵死了!

他脫了外套,蓋談墨寶腦袋上了,她老實了,窩在卡座裡睡覺,他這才耳根清淨了。

約摸半個多小時,謝蕩估摸著宋靜快到了,把睡死的人喊醒。睡了一覺,談墨寶酒醒了幾分,也不鬧了,乖乖跟著謝蕩走,腳步晃晃悠悠,勝在安靜聽話,他停下,她也停下。

紋了花臂的男人迎面撞了謝蕩一下,也沒道歉,進了一間包廂,順手帶上門,咔噠一聲,門鎖回彈,沒有關上。

謝蕩回頭瞥了一眼。

“大小姐。”

男人的聲音,像傷了嗓子,硬生生地扯出喉嚨。

門開了一條縫,能看見男人魁梧的後背,還有沙發上女人交疊放著的一雙長腿,腳下是紅色的高跟鞋。

“東西送過去了嗎?”

字正腔圓,很好聽的女聲。

男人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已經送到秦明立手上了。”

女人笑了一聲,白皙的手搖晃著紅酒杯:“該收網了。”

門外,謝蕩靠著牆。

談墨寶伸手扯他的衣角:“蕩哥,我——”

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搖了搖頭。她酒沒全醒,有點懵,不動了,也不吱聲了,老老實實地站著。

謝蕩往門口挪了一點,繼續聽。

又過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宋靜的電話才打過來,謝蕩已經在車裡等了好一會兒了,沒耐心了:“怎麼這麼久?”

副駕駛上,談墨寶睡得天昏地暗。

他是公眾人物,又不能送她去酒店,只能指著宋靜來收尾。

“滄寧路出了事故,堵著了,你在哪呢?”

“聽酒軒後面的巷子裡。”因為怕有狗仔跟拍,謝蕩還特地選了個偏僻的地,他抓了一把小卷毛,有點炸了,“你趕緊的,老子快要凍死了。”

宋靜磨了磨後槽牙:“等著。”這個冤家!

掛了電話,謝蕩打了個哆嗦。

深巷裡,夜深人靜,遠處有犬吠,路邊稀稀拉拉地停了幾輛車,周邊一個人都沒有,路燈壞了,一會兒暗一會兒亮的。

忽然,車身微微一晃。

“咣。”

“咣。”

“咣。”

連續三聲,響聲很大,像是有什麼重物砸在車尾。

謝蕩搖下車窗,喊了聲:“誰啊?”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