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醫生,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老婦人眼淚直掉,近乎崩潰。
婆婆和親媽,總歸是有區別。
護士不敢耽擱,直接看向男人,等他回答。
他張張嘴,一字一頓:“孩、子。”
話落後,醫院走廊裡,只剩老婦人撕心裂肺地哭聲與怒罵聲。
“王明,你這個畜生!”
“我女兒要是有事,我就是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老婆子夠了沒?也不看看你女兒那個窮酸樣……”
這個產婦,肖逸聽說過,說是王氏建築的少夫人,五年前轟轟烈烈地嫁進了豪門,五年後,悽悽慘慘地收場。
肖逸有感而發,邊走邊隨口問道:“時醫生,要是你——”
他一抬頭,看見了時瑾的神情,話頭止住,渾身一個激靈,被一個眼神凍得遍體生寒,保大保小四個字生生卡在喉嚨裡。
時瑾神色漠然,聲音冷而冽:“沒有這種可能。”
哦,時醫生是丁克。
肖逸想起來,以前聽住院部的護士八卦說,第一個死在時醫生手術刀下的病人,就是個產婦。
九點,品牌晚會結束,姜九笙出來,便看見了泊在路邊的沃爾沃,她走快了些。
車門開,時瑾走下來。
姜九笙上前:“你怎麼來了?”
時瑾看了看她裸露的肩,皺著眉把外套給她披上:“醫院剛好結束了,來接你。”目光掠過,看向莫冰,“莫小姐,慢走。”
“……”
趕人趕得真快。
莫小姐突然問:“時醫生會游泳嗎?”
“會。”
她又問:“哪種姿勢都會?”
時瑾頷首。
“那你教笙笙吧,我就不給她請教練了。”莫冰看著姜九笙,提醒她,“笙笙,你的新劇裡有一段游泳的戲,趁開拍前,你抽個時間學一下。”
說完,她功成身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上了車,時瑾俯身給姜九笙系安全帶。
“你不會游泳?”他隨口問。
“會。”姜九笙解釋,“學了一次,不過,我只會狗刨。”她和謝蕩、宇文一起學的,不知道是不是教練的問題,她和謝蕩都只學會了狗刨。
時瑾扣安全帶的動作頓住了:“……”
見他很驚訝,姜九笙覺得有必要再解釋一下:“宇文的妹妹在國家游泳隊,前幾天剛拿了世錦賽的游泳冠軍,不過宇文照樣沒學會憋氣,可我學會了狗刨。”
她只想說明一件事,她短時間學會了狗刨,也是很值得鼓勵的。
時瑾低低地笑出了聲:“不用灰心,我會教你所有姿勢。”
“……”
這話,聽起來,很窘。
到家已經很晚了,姜九笙昏昏欲睡,鞋子蹬掉了,躺在沙發上眯著眼不願意動,禮服的裙襬鋪了一地黑紗。
時瑾蹲在沙發旁,揉了揉她被高跟鞋擠出了微紅的腳踝:“困了?”
她懶洋洋地應:“嗯。”
時瑾拿了薄毯,蓋在她腹上:“那你睡。”
姜九笙吃力地撐著眼皮:“妝還沒卸。”
他拂了拂她耳邊的發:“我給你卸。”
姜九笙窩在沙發上,抱著枕頭,似笑非笑地凝眸看時瑾:“你會嗎?”
“我可以百度。”
他說完,想了想,抱她去了臥室。
她沾床就迷迷糊糊了。
時瑾去拿了家居服,將床頭的燈調暗了些,把鑽進被子裡的姜九笙撈進懷裡:“笙笙。”
她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
時瑾抱起她,讓她靠著自己,拉下了她禮服的拉鍊,衣服褪至腰上,他輕聲在她耳邊說:“寶寶,抬一下手。”
姜九笙乖乖照做。
他換下了她的禮服,給她穿好衣服,親了親她的臉,這才扶她躺回床上,將屋裡的溫度調高了些,順手拿了她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看著洗漱臺上的卸妝用品,時瑾擰眉思索了下,開啟手機百度,下一瞬,他臉色忽然沉下。
卸妝的時候,姜九笙困得厲害,隱約聽到時瑾說了什麼。
“笙笙,明天跟我去一趟醫院。”
她恍恍惚惚地應了。
翌日,早春微涼,旭日溫柔。
早飯後,姜九笙突然想起來:“時瑾,你昨晚是不是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