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脫了衣服,他哼哼唧唧叫著,姜九笙紅著臉,哄著他進了浴缸。
時瑾把她也拖進去:“笙笙,我要跟你一起洗。”
姜九笙:“……”
她想,以後不能讓時瑾喝酒。
次日,豔陽天。
老舊的旅舍四層高,沒有電梯,樓梯間裡沒有燈,一字排開的格局,走道里有人放了廚具,顯得擁擠,沒有及時倒掉的生活垃圾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男人穿著人字拖,一件緊身的黑色長T,迷彩褲,頭髮鏟成了平頭,脖子上掛著粗鏈子,身材肥碩,嘴裡叼了根牙籤,金魚眼四處睃著,走到一間房前,敲了門。
“扣、扣、扣。”
重重敲了好幾下,裡面的人才過來開門,房間格局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其餘什麼都沒有,女人的粉色的行李箱開著放在地上,衣服鞋子也在地上。
天才剛亮,徐蓁蓁還穿著睡衣,真絲吊帶,套了一件風衣外套,戴著口罩,問門口的男人:“什麼事?”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房租。”
徐蓁蓁把衣服裹緊:“能不能等兩天,我還在找工作。”
幾天過去,她還是沒找到工作,一來放不下身段,不願意做髒活累活,二來,她臉毀了,很多高檔一點地方都不要她,高不成低不就的。
男人咧嘴,牙齒很黃,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徐蓁蓁身上上下審視:“我這裡不可以拖欠房租。”
除了臉,身材還是不錯。男人心想。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門後退了退:“就一天。”她咬了咬牙,看著男人滾燙的金魚眼,軟著聲音,“求求你了。”
這棟旅舍都是男人的,他是包租公,死了老婆,一個人過。徐蓁蓁很多次看到這個男人從樓下一個接客的小姐房間裡出來,知道他看她的眼神裡面有什麼含義。
男人笑了笑,肥厚的手伸向她臀部,抓了一把:“我只等你一天。”
她忍住胃裡的噁心感:“謝謝。”
傍晚六點,半邊天都是豔紅的橘色,深秋蕭瑟,夕陽帶著肅肅冷意。
宇文家的下人來書房傳話:“先生,有位叫徐蓁蓁的小姐在門口,說想見您。”
宇文覃生翻閱檔案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讓她進來。”
不消片刻,下人領著徐蓁蓁進了屋,宇文覃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軍事書籍,自顧翻頁,沒有抬頭。
徐蓁蓁走過去,輕聲喊:“伯父。”
宇文覃生抬頭。
眼前的女人穿了裙子,便是秋天也露出了一雙修長的腿,裙子貼服修身,將她的腰身勾勒得很窈窕,披著頭髮,戴了口罩,只能看見眉眼,化了精緻的妝。
特別打扮了,來意很明顯。
宇文覃生放下書:“你找我?”
徐蓁蓁點頭。
他懶懶靠著沙發,姿態放鬆,好整以暇地看她:“找我什麼事?”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躡手躡腳地坐過去,靠得很近,宇文覃生甚至能聞到她身上不太濃的香水味,她眼神羞怯,一雙多年沒沾過陽春水的手白嫩又光滑,放在了宇文覃生的腿上,她手指打著圈,似有若無地撩撥,身體朝他靠過去,領口壓得很低。
“你之前說過,我可、可以當你的女人,還算數嗎?”她支支吾吾,眼神帶著羞澀與期待。
宇文覃生笑著看她,眼裡沒有一點起伏,像平時那般,沉穩又斯文,只是說出的話,像把刀子:“徐蓁蓁,你比我想的還要賤。”
徐蓁蓁睫毛顫了一下,似乎難以置信,睜著一雙杏眼,含了淚花,楚楚可憐:“你不喜歡我嗎?”
唐女士也說過,她長得像蕭茹,而蕭茹,是宇文覃生的心頭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被唐女士選中,宇文覃生也不會碰她,就是這張臉讓她與宇文家有了這樣深的糾葛。
她抿了抿嘴角,手指順著男人的腿部肌肉,往上攀附,輕輕地摩挲挑逗。
手腕被抓住,宇文覃生甩開了她的手,眼裡帶笑,全是輕視與厭惡:“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
她身體僵住,強烈的屈辱感讓她抬不起頭,心頭的不甘與憤恨被放大,像千萬只螞蟻在啃食她的心臟。
她恨,恨不得把那些置她於這般境地的人全都千刀萬剮。
“想要多少?”輕飄飄扔了一句,宇文覃生點了根菸,幽幽看著她。
徐蓁蓁抬頭,眼眶殷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