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蓁蓁,其他五個年紀稍長,站在最前面那個,脖子上還有紋身,個子很高,居高臨下地看著徐蓁蓁,粗著嗓子問:“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
她不理,抱著紙箱的手被攥得發白。
那個女犯人打量她,掃了一眼她臉上的疤,不耐煩摸了一把頭:“問你話呢?”
她還是不理,放下箱子,走到牢房的窗前,對外面的獄警喊:“我不要住這裡,我要換房間。”
屋裡五個女犯人笑了。
最高的那個走上前,一手掐著徐蓁蓁的後頸:“換房間?當這酒店呢。”
她掙扎著扭頭,推了一把:“你滾開!”
喲,脾氣不小。
女犯人抱著手,吹了聲口哨:“妹妹們,給我教訓教訓她。”
四個女人擼了袖子,圍上去。
徐蓁蓁大聲呼救,牢房外的獄警瞧了一眼,視而不見。隨後,便只剩慘叫聲。
晚上八點,初冬,夜裡風大,月亮半圓,光華朦朧。
時瑾站在陽臺,接了一通電話。
“六少,已經安排好了。”
“辛苦了。”
就說了一句,時瑾掛了電話,瞧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天,旋身去了臥室,姜九笙今天拍了一場下水的戲,回來就開始低燒。
她躺在被子裡,把頭蒙著,縮成一團。
時瑾掀開被子一角,讓她把臉露出來:“笙笙。”
“嗯?”姜九笙閉著眼,迷迷瞪瞪,下意識往他身上靠,她的臉紅紅的,在發虛汗。
時瑾低頭,親了親她。
姜九笙睜開眼,往後躲:“不要親,會傳染。”
“沒關係,我不怕。”他貼著她的唇,“還難受嗎?”
她搖頭:“就是有點困。”時瑾給她餵了感冒藥和退燒藥,吃了藥就犯困得厲害。
他用額頭碰了碰她的,輕聲地哄:“還是有點低燒,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姜九笙用臉貼著他的掌心,蹭了蹭,又閉上了眼睛:“睡一覺就好了。”她身體不算差,因為練散打,比一般女子還要好些,小病通常都是扛著。
時瑾不放心:“你睡,我抱你去。”給她蓋好被子,他起身去給她拿衣服。
她吃了感冒藥,睡得沉,一路也沒醒,時瑾帶她去掛了急診,開了一間病房吊水,她睡得恍惚,眼皮重,也沒睜開,隱隱約約聽到時瑾的聲音。
“讓我來,你出去吧。”
手背刺痛,他在給她扎針,動作很輕,她掀了掀眼皮,看見他低著頭,動作專注,額前的碎髮軟軟的,整個人沐著燈光,柔和極了。
他抬頭:“笙笙。”
有涼涼的唇,落在她唇上,輕輕地吮。
姜九笙夢囈似的咕噥了一句:“我感冒,別親。”
時瑾有沒有聽話,她不知道,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放晴,太陽已經落到了枕頭,洋洋灑灑地落下一捧碎金,姜九笙睫毛顫了顫,陽光有些晃眼,她伸手擋住,眯著眼,看見了心外科的護士長,正在給她調點滴的流速。
劉護士長對她笑了笑:“你醒了。”
姜九笙坐起來,喉嚨有些疼,很乾:“能幫我倒杯水嗎?”
“好的。”劉護士長倒了杯溫水給她,說,“上午有坐診,時醫生才剛走不久。”
姜九笙喝了一口溫水潤潤嗓子:“謝謝。”
“不用客氣。”劉護士長指了指桌子上還熱著的粥,“早飯現在吃嗎?”
是時醫生特地開車出去買的,說他女朋友胃不好,不能吃醫院自供的早餐。劉護士好笑,那麼多病人都吃得,就時醫生家的吃不得,看不出來,時醫生會疼人啊。
吊了一夜的水,早退燒了,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渾身無力,姜九笙起身:“我先洗漱一下。”
劉護士長把輸液袋掛好:“要幫忙嗎?”
姜九笙笑著搖搖頭。
早上九點,時瑾坐診,心外科的辦公室外,有喧譁聲。
有個婦人,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流著淚啜泣:“時醫生,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女兒。”
時瑾站著,看了身邊的醫助一眼。
肖逸會意,上前把人扶起來。
婦人不肯,依舊跪著,穿著不俗,只是蓬頭垢面的,臉色憔悴又老態:“只要你肯救她,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她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哽咽,“以前都是我的錯,你讓我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