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副手套:“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已經確認了。”張婕帶他去了廚房,屍體還在櫥櫃裡沒有移動,“死者喬方明,四十二歲,男,是天北醫院血液科的醫生。”
“死亡時間。”
“昨晚九點半到十點之間,兇器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張婕蹲下來,將屍體稍稍往外挪動了一點,“死者全身共有六處刀傷,致命傷在左胸腔,刀尖直接插入了肺部,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霍一寧在廚房轉了一圈,目光落在地上,一地血水,溼噠噠的:“是誰報的警?”
“是房東。”回話的是蔣凱,“樓下的房客投訴,有水從陽臺漏下去,房東進來後發現廚房的水龍頭沒有關,並且地上有血跡,開啟櫥櫃的門才發現,裡面有一具屍體,而且屍體並不是這間公寓的房客。”
那麼房客,便是第一嫌疑人。
殺人,藏屍。
正常來說,殺人後,都是拋屍,兇手為何要將屍體藏在櫥櫃裡。
廚房並沒有大量的血跡與清洗過的痕跡,很明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霍一寧問:“第一案發現場是哪裡?”
蔣凱領著他出了廚房,到公寓的門口:“這個位置。”又道,“不過因為水龍頭沒關,被衝得基本沒留下什麼證據,除了牆上的血。”
“房客的資訊查到沒有?”
“房東也只知道名字,具體身份還沒有查到。”蔣凱把記錄的本子翻開,“五十歲上下,男,名叫蘇萬江。”
蘇萬江?
有點耳熟。
霍一寧正思索著,有人突然大喝了一聲:“你們在我家幹什麼?”
門口,男人有點駝背,面相浮腫,已過中年,頭髮花白,他手裡提著幾瓶啤酒,正瞪著眼看著屋裡。
房東往後躲了躲,大聲說:“他就是蘇萬江。”
嫌疑犯出現了。
離得最近的湯正義眼明手快,上前直接拽住了蘇萬江的手,一個用力扭到了背後,啤酒瓶子掉在地上,蘇萬江痛叫一聲,被摁在了牆上。
他扭頭怒罵。
湯正義按著他的頭,用膝蓋頂著,不讓他動彈:“你是蘇萬江?”
“我是。”蘇萬江見這架勢,發怵了,“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做什麼?”
“我們是江北市分局刑偵一隊的刑警。”湯正義從腰間掏出了手銬,將蘇萬江的雙手拷在背後,“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殺人命案有關,對你執行緊急逮捕。”
次日一早,太陽剛升起來,警局裡人進人出,忙碌得不行。審訊室裡,趙騰飛和周肖正在審蘇萬江。
“我沒有殺人。”蘇萬江第三遍重申,渾濁的雙眼裡全是怒火與不甘。
趙騰飛端坐著,沒什麼表情,就一臉嚴肅:“你有沒有殺人我們警方會查,現在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的配合程度以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之後都會在法庭上呈堂。”
蘇萬江面露慌色了。
趙騰飛與做記錄的周肖打了個眼色,開始錄口供:“你與死者喬方明是什麼關係?”
蘇萬江不看趙騰飛:“我們不熟。”
“也就是說你們認識。”蘇萬江點了頭,趙騰飛才繼續,“請具體說明一下。”
他目光閃躲,低著頭說:“我和他在地下賭場見過幾面。”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強調,“只是見過面,沒有往來。”
沒有往來,心虛什麼?
“昨晚九點半到十點這個時間段,你在什麼地方?當時有沒有人和你在一起?”
蘇萬江遲疑了老半天,支支吾吾了一頓,才說:“我在家裡睡覺,沒有別人,家裡就我一個人。”
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趙騰飛了解了,接著又問:“你幾點到家,在那之前都做了什麼?”
“我和朋友先是在小吃街吃宵夜,八點多的時候又去了天行街喝酒,我喝醉了,九點左右朋友把我叫醒,然後我就回家睡覺了,一覺睡到了中午,然後起來去買飯,在小巷子裡看見有人在打牌,我就賭了幾把,回來你們警察就已經在我家了。”
“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明。”趙騰飛停頓了一下,看著蘇萬江的眼睛,“不排除你醉酒後行兇殺人。”
他猛地站起來:“我沒有!”他情緒激動,憤慨不平地辯解,“我一回家倒頭就睡了,我什麼都沒做,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審訊室裡的玻璃是單向可視的,霍一寧坐著,蔣凱站在他後面,錄音傳聲器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