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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她躲在兩個貨架之間,試圖朝時瑾的方向移動。

時瑾沉聲喝道:“離我遠點!”

她愣住。

時瑾解釋,語速很快,並不慌亂,平靜又低沉:“笙笙,你在那別動,他們的目標是我。”隨後,吩咐秦中,“帶她離開。”

秦中領命,帶了兩個人轉移過去。

持槍是非法的,他們的槍並不是真槍實彈,裝的是迷幻藥,即便打中了,也要時間緩衝,James的人完全坐觀虎鬥,本分地藏著,當個‘正經商人’,那群戴頭套的人火力卻很猛,步步逼近,秦中顧及著時瑾的安危,有些瞻前顧後,手下的人同樣舉步維艱。

這時,忽然一聲槍響。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躍過貨架的空隙,直擊兩排貨架中間的女人。

時瑾大喊:“笙笙!”

血,濺了一地……

天北醫院,外科一樓大廳。

值班的護士小許掛了電話後,跑到護士站:“有緊急槍傷病人,已經在救護車上,二十分鐘後送到,快,通知麻醉科和心外科,準備手術。”

心外的劉護士長立馬安排:“小韓,你去通知。”又轉頭問小許,“病人資料和生命體徵傳過來了嗎?”

小許回:“已經在資料庫了。”

劉護士長點開醫院內部的資料網,看了實時更新的病人情況,驚訝道:“時醫生也在救護車上?”

“是。”

劉護士長問:“那由時醫生主刀?”

小許搖頭:“安排心外科其他醫生。”

劉護士長不解。

小許解釋:“槍傷病人是姜九笙。”她語氣略微沉重,“時醫生是家屬,沒法主刀。”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到醫院,槍傷病人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除了時瑾在救護車上,還有兩個警察也在。

因為病人是時醫生的家屬,特地請來了心外的主任醫師過來主刀,醫護人員見時瑾身上全是血,臉色陰沉,勸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手術正在進行,時瑾和兩位警察在手術室外等,不到半個小時,謝大師父子兩聞訊趕來。

謝蕩一臉暴怒,人未到,聲先到:“時瑾!”

時瑾抬了抬眼皮,一雙瞳孔冷若冰霜,掠了一眼,便斂了眸,身上深青色的外套上沾了血,斑斑血跡染成了黑色。

謝蕩走近,臉沉得難看:“她怎麼樣了?”

時瑾面無表情:“還在手術。”

謝蕩頂了頂後槽牙,二話不說,掄了拳頭就往時瑾臉上招呼,結結實實一拳,打在他嘴角。

瞬間,時瑾淡色的唇,滲出一抹殷紅的血色。

“都是你害的!”他氣得瞳孔泛紅,指著時瑾,“要不是因為你,她不會去碼頭。”

時瑾舔了舔唇,抬手,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冷白的側臉,沾了血痕,添了一抹妖嬈的紅,他不為所動,依舊神色無波無瀾:“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喧譁。”

謝蕩氣急敗壞:“你——”

謝大師趕緊拽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角:“蕩蕩,別打了,等笙笙出來再說。”

謝蕩這才罷手,冷哼了一聲。

之後沒人做聲,就謝大師在唸叨,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我苦命的笙笙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痛苦地說不下去了。

謝大師雙手掩面,兩邊肩膀直顫抖,悲痛欲絕的樣子。

時瑾靠著手術門邊的牆,忽然轉了身,目光灼灼:“我看到是誰開的槍了。”

霍一寧還穿著作戰服,坐在醫院的椅子上,身上也沾了血跡:“時瑾,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時瑾眉心蹙著,目光陡然冷冽:“是你們警察開的槍。”

霍一寧起身:“等調查清楚——”

他打斷,眼裡殺氣騰騰:“這筆賬,我記下了。”

霍一寧無話可說。

趙騰飛咽不下這口氣,擼起袖子往前一步:“時瑾!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警方——”

“行了,先回警局。”霍一寧拉住趙騰飛,沒有多做解釋,對時瑾道,“等姜九笙手術結束,我再來給你做口供。”

時瑾冷著眼,薄唇緊抿。

沒有再說什麼,霍一寧和趙騰飛先行離開。

手術室外,氣壓很低,陰森森的,很安靜,只有謝大師悲痛的哭聲:“笙笙啊……你千萬要沒事,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