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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一輩子?

這三個字說出來就嚇人了。

謝暮舟盯著自家兒子的眼睛瞅,果然瞧見他眼底藏著的執拗,他大概也猜到了,謝蕩這小子打小就擰巴,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性子,眼界又刁鑽,認定了什麼就死磕,估計,沒有那麼快抽身出來。

謝暮舟有點憂心了,不高興地哼哼:“你說我急什麼,我急著抱孫子!”

謝蕩從善如流地轉身教訓湯圓:“聽見沒,肚子給哥爭氣點,早點讓你蕩哥當舅舅。”

帶著黃色頭盔的湯圓:“嗷!”

它能怎麼辦,博美哥哥絕育了,它也很無奈啊。

謝大師:“……”想把兒子跟狗子一起揍一頓,看他們還皮不皮!嗯,那兩個公主上輩子肯定是貂,這輩子滿世界的皮。

謝蕩手插兜,晃悠悠走著,手機響,來電是一串數字,他接了。

一個弱弱的女聲:“喂。”

謝蕩又看了一眼號碼,沒印象:“誰?”

還是弱弱的聲音,似乎有點底氣虛:“我,談墨寶。”

哦,是黑粉啊。

謝蕩轉了轉手裡的傘,慢悠悠地甩了湯圓一身雪花:“什麼事?”

談墨寶惆悵又憂傷的語氣:“可能要勞煩你跑一趟。”她聲弱,底氣不足啊,“我被碰瓷了,沒帶夠現金,那人要刮你的車,還不讓我報警。”

謝蕩嘴角隱隱有抽動的痕跡。

他是傻子吧,居然把他的愛車交到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手上。

謝蕩磨了磨牙:“等著。”掐了電話,謝蕩扭頭把湯圓腦袋上的黃色頭盔拿下來,對他老爹說,“你跟湯圓先回去,我有點事兒。”

“年三十的,能有什麼事?”謝暮舟打量他,眼神很耐人尋味。

謝蕩沒回,揉了揉湯圓的腦袋:“湯圓,看好你爹。”然後轉身,揮揮手,騎著輛小綿羊走了。

滄江大道,雪花飄飄。

一輛白色法拉利靠邊停,前邊兒,還倒了輛腳踏車,七零年代那種,特老舊,腳踏車旁,躺了個人,藍棉襖,板寸頭,長得老實巴交的。

老實個屁!

那板寸頭男人手裡拿著把小刀,刀口就對著法拉利的引擎蓋,拖著一條‘殘廢’的老腿,一副立馬就要刮上去的架勢。

見過碰瓷的,沒見過大年三十晚上出來碰瓷的。

談墨寶趕緊好心提醒:“大哥,你可千萬別刮,這車好幾百萬呢。”

那板寸頭大哥一聽更火了:“好幾百萬的車撞傷了我的腿,三千塊都拿不出來,騙我們老實人啊!”

旁邊,是板寸頭的弟弟,是個光頭,大冬天就穿了件長T,擼起袖子,手臂上全是紋身,凶神惡煞地說:“就是,今天你不賠我哥醫藥費,就別想從這裡過。”

現在碰瓷還都帶幫手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談墨寶趕緊安撫碰瓷二人組:“我這不讓人取錢去了嗎?你們再等等。”

說曹操曹操到。

一輛黃色小綿羊停在了路邊,談墨寶立馬帶領二人組的視線看過去:“那不是,來了來了。”

謝蕩把頭盔取下,戴著口罩走過去。

談墨寶立馬一副見了親人的表情,兩眼淚汪汪地奔過去:“哥,你終於來了,錢帶了吧。”

謝蕩:“……”誰是你哥?

談墨寶跑過去,一把拽住他,拉到一邊,邊打眼色邊小聲接洽:“你先借我三千,算我的,我賠了就了事,你趕緊撤,要是被發現這車是你的,就不好搞了。”這一帶沒監控,要是被傳出來了,指不定怎麼顛倒是非。

哎,要不是因為這是謝蕩的車,她怎麼可能悶不吭聲讓人坑。

謝蕩跟沒聽見似的,雙手插兜,轉過身去,端著眼掃過去:“是你要刮我的車?”

板寸頭大哥很社會:“你誰啊?”

謝蕩幽幽地丟了一句:“車主。”

板寸頭和光頭兄弟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在交流。

謝蕩走過去,靠著自個兒的愛車,用手敲了敲車頂:“你刮啊,一刀最少十萬,你敢刮我就敢讓你賠到傾家蕩產。”

這話說的,真狂。

板寸頭惡狠狠睃了談墨寶一眼:“原來是請了幫手過來。”

謝蕩懶得兜圈子,拿出手機直接報警。

四肢健在那個,板寸頭弟弟光頭眼明手快,直撲謝蕩就去搶手機,謝蕩一個利索的閃身,手機沒被碰到,可口罩被扯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