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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見大將軍親自攙扶著楚國大皇子回來,寢帳門口的親兵們趕緊挑簾子。

龍傲池本想讓親兵接手,把高大沉重的楚曦玉弄進去安置床鋪,誰料楚曦玉緊緊抓著龍傲池的手臂就是不鬆開。

龍傲池微一皺眉,也就由他,架著他進了外帳,喊道:“阿茹回來了沒有?將我平時備用的那套鋪蓋找出來,在外帳為殿下安置好。”

聽見龍傲池吩咐,阿茹趕緊開始張羅。

龍傲池甩不開黏在身上的楚曦玉,無奈一扭臉,這才看到門邊靜靜跪著的歸瀾。

歸瀾白日裡穿的那件粗布褐衣已經脫下,與他的那條破爛單褲一併疊得整齊,放在角落。現在他全身上下僅圍了那條血跡斑駁的破爛布巾遮羞。他的黑髮溼漉漉的,前胸後背那些未癒合的傷口洗得發白,可能是沐浴後跪得久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又綻出了鮮紅血色。他周遭的地鋪平整無痕壓根不似有人碰過。

龍傲池的心一顫,難道歸瀾清洗之後就一直這樣跪著等在帳內,等著侍寢?他就不會偷懶躺一會兒麼?

楚曦玉原本是醉眼朦朧地盯著龍傲池,隱約感覺到龍傲池神色不對,他才順著龍傲池的目光看到伏地而跪的歸瀾。

這時歸瀾低著頭行禮,正畢恭畢敬地問道:“主人,下奴今晚是否還需侍寢?”

楚曦玉聽了這樣的問題,反應比龍傲池還要劇烈。他驚詫龍傲池的寢帳內居然會有男子侍寢。再定睛看那跪伏的少年,眉目容貌因低著頭看不真切,但他左右兩肩都有奴隸烙印,全身上下皆傷痕累累,腳上還戴著沉重的鐐銬,莫非是軍奴?

楚曦玉在軍中多年,嚴於律己清心寡慾,但邊關營地男多女少,將士們私下裡玩弄清秀軍奴,只要不鬧出人命,他都能接受容忍。只是他沒有想到龍傲池也好這一口,而且看起來還是那種嗜血殘暴的型別。

龍傲池深吸了一口氣暫時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計較歸瀾當著楚國皇子說出那樣讓人誤會的話。其實她也明白自己在私生活方面的名聲恐怕早就難以維護,可她不願被楚曦玉這等正直的知己看低。

龍傲池眼珠一轉,別有用心道:“歸瀾,你過來先替我扶著皇子殿下,一會兒搭好床鋪,就由你伺候他安寢。記住今晚別讓殿下勞動走出了帳篷,否則我明日一早定要狠狠責罰你。”

楚曦玉一聽龍傲池似乎是要丟開他的意思,趕緊抓住龍傲池的臂膀,嘟囔道:“大將軍不是說要與曦玉促膝長談麼?曦玉沒有醉,咱們再喝再聊。”

龍傲池雖然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並不意味著能長期容忍一個成年男子趴在她身上說醉話,她打定主意不能再讓楚曦玉這樣佔便宜,就放緩了語氣勸道:“我看殿下一路勞頓,還是早些安寢的好,明日你我在路上有的是時間繼續聊天,今晚先讓歸瀾服侍你休息吧。”

說完這句,龍傲池手下暗中運功使力,終於掙脫了楚曦玉的鉗制。

楚曦玉醉中重心不穩,突然失了龍傲池這個大依靠,立刻就向旁側摔倒。

歸瀾不敢怠慢,忍著自己的傷痛,急忙站起身,扶住搖晃的楚曦玉。趁這種機會,歸瀾微微側目偷偷打量了一下楚曦玉,發現楚曦玉的容貌與他沒有半分相似之處。他不知道現在是該慶幸還是沮喪,他不禁懷疑也許他以往那些推測都是錯的,楚帝其實與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胡思亂想那麼久毫無意義,他終歸只是一個揹負罪孽而生,註定嚐盡世間折磨的低賤奴隸。卑微如他,早應明白,不該對那素未謀面的父親存任何幻想。

拋開失望的事,歸瀾的心內仍然控制不住被苦澀滋味填滿,一陣陣鈍痛。

龍傲池的意思是讓他今晚服侍楚國大皇子麼?真的把他當作一個隨時可以用來陪客侍寢的下賤奴隸麼?

楚國大皇子明顯已經喝醉,酒後亂性與龍傲池拉拉扯扯,多半是被龍傲池雌雄莫辯的容貌撩撥得心猿意馬想入非非。歸瀾旁觀者清,大皇子看龍傲池的眼神裡夾雜著或多或少的慾念,身體也有了男人的那種反應。

歸瀾預料早晚會有這樣一天,只是實在沒想到這麼快,而且他要伺候的客人,竟是他當初盼了許久,懷疑有可能是親兄弟的楚國大皇子。

真是莫大的諷刺!歸瀾不禁自嘲地想,他大概也就只能以這等低賤的身份與楚國大皇子結識。接下來他是不是應該放棄所有尊嚴,擺出媚態努力討好大皇子,祈求大皇子對他不要太粗暴,讓他在服侍之後還能維持清醒,那樣他才有機會打聽楚帝的事情。為什麼還想著要打聽呢?是他還存了那麼一點點微末的希望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