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瑩白的雪。
院子裡站著一個人,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揹著他的畫筒,拿著畫箱。雪落滿了他的雙肩,他的捲髮已經很長,被他束在腦後。戚少商開啟窗戶的時候就看見他,他抬起頭來衝他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他輕聲說:“早安。”
戚少商飛奔過去,他把他抱得貼近自己的心,他吻了他的冰涼的嘴唇,他往他凍的發青的手上呵著熱氣。他又心疼又開心,緊緊的摟著他,他喚他的名字。
“惜朝,惜朝。”他說,“你這個傻瓜,你要來怎麼不通知我,這麼冷的天,你竟然就站在窗下等。”
顧惜朝不說話,只是從他的畫箱中取出一個畫夾,畫夾裡厚厚一疊素描,他拿出來遞給戚少商。
一張又一張,全是戚少商的模樣:戚少商的眉並不太濃,眼睛很大、很亮、很有神;戚少商的臉有些圓,唇色很好,很薄,臉頰上有酒窩。
走到哪裡他都忘不了戚少商的臉,閉上眼睛他都畫得出來。就在剛才,在落滿雪的窗前,他也在畫他的模樣。
戚少商拿著畫的手有些顫抖,一陣風過,帶著雪花將畫紙卷的四處飛舞。戚少商驚呼一聲,伸手去接。顧惜朝卻抱住他的腰,挨進他的懷裡。
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戚少商只有雙手擁著他,埋首在他的頸窩,再也無暇去管那些畫。
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顧惜朝吻著戚少商的雙頰;細細的胡茬刺的他的唇上有些癢;戚少商吻著顧惜朝的雙眼;雙眼像他自己的一樣發亮;
他們吻了對方的手和唇,顧惜朝用手指細細的描繪戚少商的五官,這是刻在他心底的模樣,存在了那麼久。就像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從來不用刻意去想象。
就算他像風一樣自由,仍要離開,去東方的古城,去撒哈拉的沙漠,又有什麼關係呢。在靜默的時光裡細數流年,他來去自由。不論在多遠的地方,顧惜朝都不會再覺得孤獨,有人為他守候,他總會回來。
他的手上綁著不見的線,線的另一端在戚少商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佔靈子,授權貼出原文,以便閱讀。
☆、還我顧哥
顧惜朝去拍《像風一樣》的定妝照,等了兩個多鐘頭還是沒輪上,劉青上午有別的事兒沒過來,剛才打電話瞭解了一下情況,說是中午如果能趕過去,就給他帶點兒好吃的。
定妝照是包給國內一家比較有名的時尚雜誌,據說這次的攝影師可不是雜誌社拿工資獎金的合同工,而是特邀了業內頂尖兒的人物,賣價兒多麼多麼高,在國際上拿過什麼什麼獎,滿世界怎麼怎麼跑,所以他們這種小角色必須早早等在旁邊兒隨時候命,而不能說掐著時間來。著名XXX的時間總是比較寶貴。
其實顧惜朝沒有名牌情結,他現在更希望來個普通攝影師,拍完趕緊回,只要態度認真、技術不太渣就行,爺底子好,上相著呢。然而沒他說話的份兒。與其跟那兒發牢騷,不如干點兒於己有利的事兒。他惡補相關課業補得有點兒魔怔,雖說總是累得要死過去一樣,還是走哪兒都帶本兒書,當然這也是他素來的習慣,何況做了好些年經紀人,太清楚“等”之一字乃行內必修課,所以有備而來。
造型做好之後,不知是什麼助理的急火火扔下一句“別亂動啊”就沒人管他了,他無聲無息地摸到旁邊兒的服裝間去看了會兒書,後來眼皮兒開始打架,也不知道今兒咋就這麼困,實在撐不住就找了個角落打盹兒。
他睡得不踏實,有人進來立刻就感覺到了,本來他估摸著也就是來找衣服、道具什麼的,沒想到還真聽了牆根兒,這會兒再想出去就真不好看了,只得繼續裝睡。
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男人,一開口說話,即使打盹兒打得略迷瞪,顧惜朝也立馬聽出來是小孟和赫連了。
小孟說:“你怎麼到還找這兒來了?”
赫連說:“這怎麼話兒說的?我跟他們主編談約稿的事兒,能不說的好像本公子到處追著你跑似的麼?”
顧惜朝:“……”
小孟說:“……好吧,赫連公子你好,赫連公子債賤。”
赫連好笑道:“小孟孟你能不這麼哀怨麼,我又沒負了你。”
小孟說:“你笑帶陰險,居心不良,有事兒快說!”
赫連說:“這不是碰巧遇見你了麼,我就想打聽打聽戚少商最近幹嗎呢,好久沒見我怪想他的。”
小孟防備道:“你甭想再忽悠我,閃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