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軍務長官和男管家雙雙發出驚呼，駭然向書桌後撲去。

然而他們觸及老伯爵身體之前，老伯爵身下忽然出現一個一模一樣身體，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神色，一把推開身上那具身體，任由它咕通一聲倒地上。

隨後把推開那具身體化成一個一臂長布偶娃娃，畫滿繁複紋理人偶十分精緻，模樣竟與老伯爵有三分相似，只是剛剛落地，人偶整個變成了黑色，七孔位置如老伯爵之前那樣流出黑色液體，手腳還一抽一抽地痙攣著，掐著脖子發出咯咯聲音，看上去詭異萬分。

老伯爵粗喘著退開，後背碰到椅子咣噹一聲倒地。

房中另外二人像被勒住了脖子，還沒來得及對面前第二次驚變有所反應，房間門口被砰一聲開啟，詹姆士身影出現門前，大步踏進來，鮮紅如血法袍翻滾，帶著一股冷冽威勢。

一進門，詹姆士就注意到了三人面前空處那個人偶娃娃。

抬手一招，人偶落到他手中，但沒等他細看，抽搐人偶忽然張嘴說話了，那是一個老伯爵等人沒有聽過陌生男聲，平板聲調沒有任何感情起伏，彷彿只是描述一個事實：

“交易達成，記住你承諾。”

人偶鮮紅小嘴說完話，馬上就無風自燃，迅速詹姆士手中化成一團藍灰色火焰，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詹姆士勾唇露出一抹莫名輕笑。一抹手拍去不存灰燼，抬頭看向臉色發白三人。

“果然被她猜中了，還真有第二次刺殺！”

詹姆士臉上笑意收斂少許，不急不慢地說著話，彷彿他眼前不是三個剛剛遭遇刺殺受驚者，而是正常對話物件，“對方用毒？”

他也只是這麼一問，沒等倫貝特伯爵三人回答，目光已經落到那隻倒下水晶杯以及書桌上那隻仍開著口酒瓶上。

兩道法術靈光射出，詹姆士一看結果。挑了挑眉，道：

“噢，不是酒本身問題。毒藥抹杯沿上！”

說完又低聲評價了一句，“暗殺慣用手段，小伎倆，但不得不說恰好利用了人心理盲點。”

詹姆士沒有懷疑男管家，因為他早已對其暗中檢查過。沒有發現神術氣息，而對方伯爵中毒後反應也並非作偽，而且毒藥抹杯沿，有機會經手下毒就不止男管家一人。

倫貝特伯爵這時已經有些恢復過來。

他一生見過無數大場面，本不應這麼震駭，不過替身娃娃是不能遮蔽本人感覺。因此即使替身娃娃離開身體之後，他依舊對替身娃娃服毒後所有感受身臨其境——不是每個人一生中都有這樣機會去品嚐這種死亡來臨滋味，而詹姆士也不可能要求一個正品嚐死亡滋味人能有太過正常反應。

替身娃娃燃燒後。倫貝特伯爵一下癱軟地。

他花白髮迅速轉白，皺紋以肉眼可見速度出現面板表面，如漿汗液浸透了他衣服，他張開嘴大口大口喘氣著，渾濁虛弱眼神就像一個普通老人。而不是剛才那個手掌重權威風凜凜倫貝特伯爵。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詹姆士法師，詹姆士法師！您看看。您看看啊！”

男管家對伯爵變化驚呼不已，連滾帶爬地抱住自己主人連呼不止，聲音都帶出了哭腔，求助地看向詹姆士。

詹姆士卻對倫貝特伯爵變化並不意外。

“按照替身娃娃契約，一旦起效，替身物件剩餘壽命一半將會被抽取，”

這種詭異契約明顯不是正常魔法體系，像某種黑巫術，不過詹姆士不會對面前弄不清法術和巫術區別人解釋這其中差別，只聳聳肩陳述道，

“這隻替身娃娃不是我製作，我不清楚原理，估計要解除契約非常困難，連我也不見得付得出代價。

當然，假如你能找到傳說中能延長生命、駐顏益壽生命之泉泉水，那或許能將損失壽命補充回來。”

倫貝特伯爵喘了半天，男管家又是撫胸又是灌藥，加上詹姆士用法術平復他生命狀態，臉上才勉強恢復了一絲血色，完全清醒過來。

老伯爵眼中餘悸未定，留著深深恐懼和驚駭，他剛才並非聽不到詹姆士聲音，只是身體正蒙受死神青睞，有種靈魂被抽取出來感覺，直到詹姆士施法之後，他靈魂才好像重歸軀體。

……

城外軍營中，西德尼手中抓著一個人偶娃娃，看著代表死亡黑色消退，生命能量開始充溢如人偶體內，等再無法接收到生命能量後，他眼中掠過一絲不滿。

“不能弄死他……算了。”

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