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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遠想著,抬手在梁鶴安的鼻尖上點了一下。梁鶴安眉頭微皺,轉身摟住了戚遠,這麼著,兩人就成了面對面。“對不起,”梁鶴安眼睛眯著,鼻尖動了動,大手摸著戚遠露在外面的胳膊,牽動嘴角笑出聲,“疼吧。”“我去!”戚遠真不想自己在別人夢裡也被人壓,猛地起身丟了一個靠枕砸梁鶴安身上,自己夾著枕頭去客廳睡沙發了。☆、這房子也是和賴凡一起買的,兩人從本科起戀愛,一路從碩士讀到博士,再到上班工作,雖然總是忙忙忙,但說好了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家。他們利用繁忙的課業工作之餘不斷的打工攢錢。賴凡擅長外語,平時靠翻譯外國資料賺點外快,戚遠有一陣子迷上健身,在俱樂部裡做過兼職。沒想到,兩人終於攢夠了錢,在城裡還算不錯的地段買了這套兩室一廳的二手房,那個人卻不跟他繼續過了。賴凡要出國,這點戚遠不反對,甚至考慮過可以一起去國外。可賴凡為了快點拿到身份,就揹著他和當地的一個女孩結婚,這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萬萬接受不了。其實,兩年前的他,就算接受不了,只要賴凡回來,好好對他說點軟話,或許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但沒想到的是,也可能是感情淡了,也可能是經不起異地的考核,他無意中提到分手,賴凡絲毫沒有挽留。賴凡說:“分就分了吧,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也淡了,再說,你在國內三十出頭就混到副主任醫師,已經很不容易。還有,房子留給你吧,算是對你的補償。”戚遠討厭這種看似為他著想,實際上只是在找藉口的說話方式。於是他強迫自己不去再想這件事,不去想和賴凡有關的一切,不去想這個人。假裝他只是出差或是去很遠的地方旅行,家裡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只為了等他回來。可是,這兩年多了,他知道,他們之間其實是早就斷了的。胡思亂想一頓,戚遠迷迷糊糊,就在將睡不睡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過手機,看到是醫院打來的,本能地拍臉讓自己清醒。凌晨三點多,城北高速路口,一輛失控的大貨車衝向收費站。這個時間點,是貨車進城的高峰期,加上收費站夜晚只開放一個視窗,連環追尾,造成特大交通事故。這個情況,骨科理應是最繁忙的科室。“戚主任,您您……您快點兒來吧,這兒……亂了亂了,都亂了。”戚遠對著新來的夜班實習護士,沒什麼脾氣好耍,應了一聲穿上衣服就出門了。賴凡、體育老師和此刻正躺在自己大床上酣睡的梁鶴安,以及還在被停職的事兒,在救死扶傷面前,統統都得放下。他鑽進車裡,又拍了拍臉,用風油精抹下眼皮,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戚遠挪了挪屁股,準備發動車子,一句“我操”順口就罵了出來。早知道磨磨菊花就痛得神經錯亂,還抹個屁的風油精!天亮,半夜在高速路口發生的特大交通事故震驚了這個城市裡早起的人。9死,21重傷,還有30多的人輕傷……梁鶴安睡到鬧鐘叫醒他,順便看了這條本地推送新聞。再看看陌生的屋子,吸嗅空氣中殘存著另一個人的氣味,梁鶴安已經猜到前一晚讓他欲|火焚身的戚醫生是去光榮救人了。雖然新聞讓他心痛,但一想到戚遠,梁鶴安的嘴角不由自主彎了起來。戚遠果真是神醫,一陣天翻地覆解決了困擾他許多年的問題。他終於正視了自己——我梁鶴安就是個gay啊,是和戚醫生一樣的gay啊!梁鶴安上班的高中距離本就不遠,步行過去也不過三站路十五分鐘。於是,洗漱之後,他還有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利用。梁鶴安疊了被子,把前一晚弄髒的床單丟進洗衣機洗,又順手澆了陽臺上那一排半死不活的綠蘿。綠蘿這麼好活的植物都能養成這個樣子,梁鶴安微笑著撇了撇嘴。他看了看錶,還有十分鐘,於是想要替咕咕亂叫的肚子找點東西吃。開啟冰箱的一瞬間,他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梁鶴安腦中閃過前一夜激吻中,身後無意蹭掉的東西,於是蹲在地上一張張仔細地撿起來看。第一張,戚醫生摟著一個男的,第二張,戚醫生還摟著這個男的,第三張,戚醫生懷裡還是這個男的,第四張、第五張……直到一口氣看完最後一張,他把照片倒扣在桌子上,沉沉地嘆了口氣。心想,果然gay還是不對的,怎麼有男朋友還留他在家裡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