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熙揮揮手,沒理她,繼續翻一頁手裡的書。銀鉤視線一晃掃過頁面:《花間仙緣》。趕緊扭過頭,老老實實搬了桌子出去。
小何子過來幫忙,眼角瞅自家主子,見沒再囉嗦,遂利落的搭手。
不一會兒,院裡放好了桌椅。林若拙左手抱了赫連暮晴坐在腿上,右手執筆:“院門口有棵棗子樹,咱們就畫它好不好?”
一株鬱鬱蔥蔥的大樹躍然紙上,因顏料缺少,只畫了黑白線稿,添幾筆隱隱做個素描的意思,立體感很強。
門外傳來聲音:“奴婢見過夫人。”
林若拙抬頭一看,見是馬忠良。趕忙放下孩子,笑道:“馬總管怎麼有空前來?”
馬忠良身後還跟了兩個人並一輛車,笑著遞過一張單子:“有人給夫人送些日常用品來,夫人可清點一下。”
林若拙十分納悶,誰有這麼大能耐送東西到這裡。莫不是恆親王?接過禮單,一看上面清雋疏朗的字跡。心下一動。
“這是司徒九的字。”聞聲從屋裡出來的赫連熙走到她身後,看一眼禮單,聲音低沉。
馬忠良笑的如一朵老菊花:“正是顯國公府送來的。”
赫連熙嗤笑:“我到是不知道,司徒九有這麼大的能耐。”
馬忠良“哎呦”一聲:“七爺,您還不知道吧。奴婢也是剛聽說的。老國公爺身子不好。上了摺子自請退位。如今駙馬爺可不是世子了,是新國公啦。”
赫連熙看了林若拙一眼:“是麼,這是喜事啊!難怪三姐夫如此熱情。八弟那邊有麼?”
馬忠良笑:“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穆莊離這兒遠著呢。”
赫連熙輕笑:“怎麼。司徒九府上的人沒和你拉呱幾句?”
馬忠良笑道:“七爺,他們送完東西就走了。我可是一句話都沒多說。雖說上頭沒下死命令,可這兒也不是誰都能送東西進來的。我收下這個已是冒了大幹系。七爺,您見諒。”
赫連熙也笑:“不過隨口一問而已。我瞧著東西不少,你也拿些回去,添些衣裳酒菜。”
馬忠良笑嘻嘻道:“這哪兒成。不瞞七爺,國公爺早有打賞,我已收了。這些是專給您們送來的。”
赫連熙笑:“是了。他一貫會做人的。既如此,東西就放進來吧。”
小何子便叫了銀鉤畫船,三人連著那外頭押車的兩個。將東西一一搬進屋。
搬完了,馬忠良帶人告辭。
赫連熙目送他遠去,關了院門。冷冷看向林若拙:“你進來。”
林若拙嘆口氣。拍拍赫連暮晴:“晴晴,讓畫船姐姐陪你回房去玩,可好?”
赫連暮晴怯生生的看了赫連熙一眼,小心翼翼的鬆手。畫船忙上前牽了,領著她回房。小何子和銀鉤也趕緊四下散開。
關上書房門,赫連熙彈了彈手中禮單:“說吧,怎麼回事?”
“有什麼怎麼回事。”林若拙無謂的找了椅子坐下,“就和你看到的一樣,三姐夫送了禮來唄。”
赫連熙狠狠的‘哼’了一聲:“你當我傻子呢!”
“我不是當你傻子。”林若拙無奈的解釋,“是我自己是傻子。真的,我腦子笨,我真不知道司徒九想幹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說我是心眼多的人麼?”
赫連熙險些被她帶歪思路,趕緊轉回來,狠狠質問:“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合作關係。”林若拙眼眨都不眨,“上回我不就告訴你了。大皇子身邊宮女是淑妃娘娘的人。那時候我就和皇后娘娘合作了。”
“合作?”赫連熙眼若寒冰,“你能給他們什麼?他們又給了你什麼?”
林若拙一攤手:“我給他們的,無非就是夢裡得知,林若涵知道的那些。他們給我的,當然是靠山。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做靠山,你當我一個無子無寵的王妃在靖王府日子很好過麼?”
赫連熙緩緩道:“林若拙,你知不知道你給的那些訊息,足以置我於死地?”
林若拙點頭,反問:“知道。可我怎麼敢保證,你為了成功不會置我於死地?”
赫連熙一字一句咬牙:“至少你可以試一試?若早早和我說”
林若拙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我是笨,但不是笨到連腦子都沒有。赫連熙,我早早和你說我知道林若涵的一生結局?只怕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防範於未然,提前一刀將我給宰了!”這個主意才真叫腦殘到抽。
赫連熙深吸一口氣:“你就一點兒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