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喜歡陸小鳳啊?他雖然是個混蛋,但他是個可愛的混蛋,武功又高,英俊瀟灑,真的特別好。而且,那麼多女人喜歡他,要是他只喜歡我,心裡只有我,天天都要看著我、念著我,那多好。千千萬萬個人喜歡他,他卻只對我情根深種……”少女說著,臉上的神情十分夢幻,她似乎沉醉在自己勾勒出來的畫面裡。上官雪兒看著千歲憂的模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千歲憂卻不管她,她雙手捧著臉,說道:“那種感覺一定會很好。”嘮嗑完了,話題一轉,千歲憂繼續追問:“為什麼你姐姐死了你都不難過?你這樣真的很難讓我相信她死了。”千歲憂真的好奇,上官雪兒動不動就是她姐姐說她姐姐說,說的好像上官飛燕的話就是聖旨似的,讓她感覺這姐妹倆感情應該挺好的才對。“為什麼要難過?她叫我乖乖聽話留在家裡,可她一天到晚往外跑,玩得好不快活。我叫她帶我一起,她從來不願意。一回來也不跟我說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忙什麼,上一次回來的時候,她居然在做鞋子,紅色的鞋子,很好看。我問她能不能給我,因為我也很喜歡,她竟然指著我的鼻子叫我滾。她還跟別人說我從小不學好,愛撒謊,我說什麼話都不能信。”上官雪兒板著臉,毫無感情地說道:“她被表姐毒死了,我才高興呢。”千歲憂:“……”她嘆了一口氣,用很是憐憫的目光看向上官雪兒,“你也挺可憐的。”上官雪兒見狀,哈哈笑了起來,“你真傻,別人說什麼都信。”千歲憂笑了笑,她低頭摸著趴在她懷裡呼呼大睡的小洪七,沒搭腔。上官雪兒看著千歲憂的模樣,忽然就沒有了說話的興致,站起來拍拍裙子,走了。上官雪兒走遠,而此時在花園拐角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緩緩走出。月光冷清,越發襯得男人仿若天上謫仙人。千歲憂抬眼,望向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笑問:“花家哥哥,你怎會在這兒?”花滿樓輕嘆一聲,“難道不是你讓小八去找我的嗎?”在男人身後,毛絨絨的小神鵰一擺一擺地走出來。它長得胖嘟嘟的,身上毛髮又軟又有光澤,感覺頭一下全是肚子,走起路來,活像是兩隻爪子支著個毛球在晃動。小神鵰走到千歲憂面前,千歲憂很是高興,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做得好!”小神鵰的模樣看著十分神氣,頭還往千歲憂的掌心湊。花滿樓緩緩走過去,在千歲憂的身旁坐下,總掛在他臉上的笑容此刻已經消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其實上官雪兒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其實跟千歲憂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就是想讓花滿樓聽一聽上官雪兒心中的上官飛燕,到底是怎樣的而已。上官雪兒的話是讓花滿樓聽見了,可他也並未表示什麼,只是安靜地坐在千歲憂的身側。千歲憂見他那樣,也並不打擾。有時候,事情的真相總是令人難以接受。千歲憂忽然想起了喬峰,她想起那天在馬伕人的屋頂上,她和喬峰兩人聽牆角,那時喬峰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也是這麼一副模樣。想起喬峰,她內心忽然失落。如今喬峰在做什麼呢?知道她被人帶走了,內心可有焦慮不安?正想著,懷中的小洪七大概是姿勢不對,咕噥了一聲。千歲憂回過神來,她對著花滿樓,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將一片花瓣放在了花滿樓與的掌心上。花瓣是不久前她從上官丹鳳身上取下的。月光下,粉色的花瓣並未乾枯,反而鮮豔欲滴,仿若情人的唇瓣一般誘人。花瓣上,一縷青絲纏繞。在花瓣觸及掌心的瞬間,一股寒意忽然從掌心傳到了內心深處,花滿樓臉上神情倏然變色。月上中天,在龍翔客棧的喬峰卻沒有任何睡意。千歲憂和小洪七還沒有音訊,他心中篤定少女有自保的能力,卻也擔心她的安危。他雙手枕在腦後,黑眸盯著空中的某一點在出神。短短一個月,經歷的事情仿若比從前一生經歷的事情還要多。喬峰想起當年自己年幼,在養父母家中過得無憂無慮。在七歲那年,他自己隻身一人到少室山採慄,誰知遇上了餓狼。他本以為遇上餓狼會一命嗚呼,誰知卻被一名少林僧人所救。那少林僧人是玄苦大師,他武功高強,心懷眾生,將喬峰救下後,不止為他療傷,還教他武功。說起來他的第一位恩師,是玄苦大師。他是到了十六歲的時候,才與汪幫主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