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父皇還怕了那林丞相叛變不成?”天晴臉色煞白,這是他第一次衝動和父皇頂罪,心臟跳動的厲害。
“放肆,”晁羿險些控制不住發了火,看賀蓮和尉遲塵還在,晁羿壓下了怒意,沉聲道:“天晴,聽話,這是聖旨。”
呃
賀蓮早已看傻了眼,父子吵架已是夠新鮮了,父親吵不過兒子,一句“這是聖旨”便直接把兒子給打壓了。
如果她是天晴,她得氣出內傷。
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爹,也沒見過敢跟皇帝如此放肆的皇子,都是一家人,何必咧?
何必咧?!賀蓮自己個兒想得到是輕鬆,她哪知道這對父子吵架都是為了她啊。
一個非要把兒子支走,一個非要留下,就算天晴再聰明,可薑還是老的辣,金口一開,聖旨一出,你再不願意也得滾回去。
自古以來,父子為了爭女人互相殘殺的不在少數,道德點站得再高,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晁羿曾放棄過,忍耐過,可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愛情的劫。
或許,這就是晁家男子的宿命,註定要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天晴還能說什麼,他寒著臉默默起身,給晁羿施了一個大禮,便悄無聲息地往屋裡走去收拾行裝。
看在眼裡,賀蓮有些心疼,索性追了進去安慰他。
此時,尉遲塵卻勾起了那慣有的壞笑,他似乎看出了這大戲中間的門道。
正在得意,晁羿一雙冷冽的目光向他射去,心中不免一顫。
他尉遲塵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可面對和東嶽國國君性格迥異的晁羿,他卻無法十足的冷靜。
只見晁羿緩緩開口道:“只要對小蓮子真心好的人,朕便不會虧待,你之前對她做過的事,如若再發生,朕定不會饒過你。”
深秋的冷風似乎吹得越發凜冽了,尉遲塵直覺周身的溫度猛然下降,不斷有寒氣從對面的男人身上冒出來。
“是。”
之所以會聽話應答,不是對國君的懼怕,而是他對賀蓮的承諾,暗自發誓不會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哦,對了。”晁羿似忽然想起了什麼,神情陡然一變,變得溫和,“朕要借用你們賀大寨主三日,這幾日‘和龍戲班’的表演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吧。”
這何止是要把天晴一個人支走,簡直是要把賀蓮給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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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天晴在臥房裡一聲不響地收拾著衣服,賀蓮玩鬧地從身後大力抱住了他,安慰他道:“晴王爺生氣了?”
嬌柔帶著分孩子氣的討好,天晴心裡的火氣立馬消了一半。
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將賀蓮回抱,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蓮兒,我要回去了,捨不得你。”
語氣中那份濃濃的依戀,聽得賀蓮有種想扔下金豪山跟他走的衝動。
可她不能那麼自私,男兒志在四方,天晴還年輕,雖然沒有學業可荒廢,但窩在山上做她的小跑腿實屬浪費了。
所以,賀蓮認為晁羿硬要讓天晴回都城撐起國事的做法是對的,當然,她並不知道晁羿此番做法的真正目的。
“天晴,我會想你的。”撫上他柔和的臉頰,多美的少年啊,臉蛋上還有一絲絲嬰兒肥呢。
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嫩得能擠出水來。
天晴眨著眸子,那晶亮幽深的黑眸像是能說話,裡面溢滿了不捨,隱忍和不明的情緒。
“蓮兒,只要你說一聲,想讓我留下,我便去與父皇爭取。”他不想監什麼國,做什麼王爺,看書和蓮兒,有這兩樣他的人生既已滿足。
“天晴,你父皇也是為你好,你回去監國一陣子,累了,或者等皇上回去了,你再過來陪我不就行了?”
看了看她,單純得近似天真的小臉兒,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父皇的目的?
暗自嘆了口氣,算了,遲早是要回去的,今次偷跑出都城這麼久,父皇沒罰他已算不錯了。
吻上了她的唇,細細品嚐她的滋味,把這感覺和味道刻在腦子裡,回去,便只能靠這些回憶活著了。
直吻到兩人急喘連連,才依依不捨的分開,還好是白天,廚房閆棋子還在忙碌,不然很可能又要做一番晨間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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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晴便啟程了,賀蓮直送他到山下才依依不捨地返了回去。
臨走,她還求天晴幫忙去尋下小白和路昭的下落,他們二人出去甚久也沒有任何訊息,未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