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這事兒要擱在宜萱頭上。直接剁了丁丁!不過出在自己弟弟身上——宜萱也只能替那兔崽子多照顧照顧他媳婦了。
宜萱來到承澤園的時候,已經過了未時,董鄂氏正喝著一盞酸梅湯。見宜萱進來,忙親自相迎,又吩咐侍女道:“準備一碗的酸梅湯,記得多加些碎冰。”
董鄂氏雖愛吃酸。卻也不敢吃冰。所以才有此額外的吩咐。宜萱攜著弟妹,同榻而坐,笑著道:“你不是說請我來吃茶嗎,怎麼卻叫我吃酸了?”
董鄂氏抿嘴輕笑道:“這麼大熱的天兒,若是還吃熱茶,那還不渾身冒汗了?還是吃些酸酸涼涼的東西好!”說著,又吩咐侍女備時令瓜果並精緻的小點心待客。
宜萱也忙叫隨從侍女去剝出一碟蓮子,奉到董鄂氏面前。
董鄂氏看得稀奇。信手捻起一枚尚且帶青綠之色的嫩蓮子,道:“我幼時曾經吃過。許多年未見,倒是想念得緊。”說著,便開始大快朵頤,不消片刻,那葵花小碟中的蓮子便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宜萱見狀,忙吩咐道:“我帶湘蓮蓮蓬很多,快去再剝一盤來。”——難得她胃口大開,何況蓮子對孕婦無礙,自然敞開了吃也無妨。
這時候,侍立在董鄂氏身後的一個身穿杏子紅對襟坎肩的俏臉女子忙道:“讓奴才去吧。”
宜萱疑惑地看了看這個姿色不俗的侍女——把她定義為侍女,是因宜萱看到她手中拿著團扇正在給董鄂氏扇風呢。
董鄂氏不禁收斂了臉上大半的笑容:“這是爺新納的格格。”
“額……”宜萱頓時僵住了臉,旋即忙問道:“哪兒來的?!”——她可沒聽說汗阿瑪或者額娘又賞賜弘時侍妾了!!
董鄂氏道:“是廉親王所贈,姓郭絡羅氏。”
聽了這話,宜萱不禁皺起了眉頭。廉親王?鬼都知道四爺大人肯定會把他修理得欲仙欲死!!怎麼弘時還接受了廉親王贈送的美人?若只是個尋常美人也就罷了,這個可是姓郭絡羅氏的!!
郭絡羅氏——要知道八福晉就是姓郭絡羅氏的!!你妹的,想也知道這是八福晉的侄女輩分的……不,弄不好還是侄孫女或者妹妹輩分的——反正滿人一直不太重視後院姬妾的輩分問題,不過到如今,起碼不會出現姑侄同嫁一夫的狀況了,這也算是一個難得的進步了。
“郭絡羅玉妝給公主請安,公主萬福金安!”這個郭絡羅格格忙規規整整朝著宜萱見了萬福禮。
宜萱不禁狐疑地看了一眼董鄂氏。
董鄂氏面色有些發苦,“爺什麼都沒說,只叫我看著安置。”——要面對一個接著一個到來的如花似玉的姬妾,董鄂氏心裡也難免酸得很。
泥煤球!!這個小兔崽子到底在幹啥?!居然收下了八福晉母族出身的女子為侍妾!!眼前這個叫做郭絡羅玉妝的,的確長得玉質妝華,粉面桃腮,可卻也沒到那紅顏禍水的地步!以宜萱的眼光,她比納喇星移都要遜色半籌,頂多和李詠絮、陸氏她們差不多姿色!
郭絡羅玉妝已躬身退下,去給嫡福晉董鄂氏剝蓮子了。
她到底姿態很好——宜萱暗暗道,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那個弟弟到底又在搞神馬?!!
董鄂氏見郭絡羅玉妝退下,便忙低聲對宜萱道:“姐姐也不必太在意,她雖然姓郭絡羅氏,其實只是個偏遠旁支,還是庶出的!”
原來旁支庶出,怪不得舉止謙順!否則若真是八福晉的侄女一類的,那還指不定怎麼趾高氣揚呢!!的確,以這個郭絡羅玉妝的出身,註定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弘時把她丟給董鄂氏安置,可見是根本不寵愛!——可是問題來了,既然並不怎麼喜愛,那為什麼就要劃拉到自己後院呢?!
泥煤球。這個小兔崽子肯定在謀劃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福晉請用。”乖巧的郭絡羅格格捧著琺琅葵口小盤,將滿滿一碟子新鮮的嫩蓮子奉上,而她那留了寸許的指甲已經因此不慎掰斷了兩根。蔥白似的指尖也有磨損的痕跡。
這還真是一副跪舔求罩的態度啊!宜萱暗暗道。
董鄂氏怡然享用著郭絡羅格格給她精心剝好的蓮子,絲毫不客氣,全然當做這是理所當然,隨口閒閒與宜萱道:“今日不湊巧,納喇妹妹應七貝子福晉之邀,一早就去了。”
七貝子福晉……額,不就是那個好久都沒出來蹦躂的納喇星移嗎?也無怪乎她沒來再給宜萱添堵。因為她正危機四伏呢!宜萱那個幹表妹李詠芳已經成功做了七貝子的側福晉,而另一個侍妾夕霧也異軍突起地搶先一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