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弘曆,雍正的確生出幾分抬舉一下他,制衡一下弘時的心思!但卻斷斷沒有立弘曆之心!
若立了弘曆,李氏在她百年之後還有立足之地嗎?萱兒、弘晉還有外孫盛熙將要何以自處?!有這些顧慮,何況弘時對政務上的能力,雍正還是很滿意他的不斷進步的,所以他不可能有此心!
宜萱也跟著嘆息道:“這還真不好說了,弘曆如今能有這般厲害的算計,若是憑藉孝順悔過之態博得汗阿瑪喜愛,還真保不齊呢!”
賢皇貴妃聽了這番話,哭腔道:“這可如何是好啊?我能不能被立為皇后,不打緊!可是你弟弟若真敗落了,只怕要落得跟八爺、九爺他們一般下場了!”
宜萱再度嘆道:“時兒不願讓自己命運被汗阿瑪所掌控,可實際上,汗阿瑪自始至終在掌控者他的命運生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唉——”
賢皇貴妃頓時極了,“萱兒!你、你是說皇上會殺了你弟弟?!”
宜萱唉聲嘆氣道:“這還真不好說……”
外頭的雍正已經黑著臉,心裡腹誹不已了,不好說你個頭!!怎麼女人就是這麼愛胡思亂想呢?!才不過禁足了幾天,居然就覺得朕要虎毒殺子了?!朕有那麼心黑手狠嗎?!
雍正心裡那叫一個氣,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指著李氏和萱兒的鼻子狠狠訓斥一通,都好好待著,等朕想通了,氣順了,一切不就都過去了?你們娘倆閒著沒事,做點什麼不好?居然這般胡亂編排朕,簡直不像話!!
蘇培盛素來會察言觀色,他看著皇帝陛下跟個快要爆發的火山似的,著實不想上去稟報,但順天府尹的急報,他如何敢壓著,只得咬牙上前,蘇培盛低聲道:“皇上,順天府急奏。”
雍正怒瞪蘇培盛一眼,本想狠狠踹其一腳,也好瀉火,可一聽說順天府急奏,便想起了李家那個子侄撞死人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吏部已經判了流放,怎麼竟然還不消停?!
難道真如萱兒所言,是弘曆一手算計、背後推波助瀾的結果?!
雍正揮袖,低聲吩咐道:“回九州清晏!”——看樣子李家的事兒,得快點解決了,否則真真沒個消停了!
長春仙館內,宜萱輕輕推開一點點窗戶的縫隙,朝著外頭睨見雍正遠去的背影,便笑眯眯對額娘李氏道:“走了。”
賢皇貴妃心有餘悸地問:“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宜萱笑道:“若真生氣,就該衝進來了!”
賢皇貴妃聽了,徐徐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渾身軟在了羅漢榻上,擦著滿頭的汗水,心有餘悸地嘆道:“沒生氣就好……”(未完待續。。)
二百九十四、一波又起
九州清晏殿。
“混賬!!!”暴怒的雍正皇帝將奏摺狠狠甩在了地上,“京畿之地,天子腳下,何人敢如此囂張?!”
順天府尹急奏入宮的奏摺,內容很簡單,就是之前被李閒撞死的趙老嫗的兒孫全家十七口人,全都在扶棺歸故里埋葬的路上,被強盜殺死,而且是剛剛出了京畿地界,就被殺光了。
照例出了京畿,就不歸順天府尹管了,但是李家的一個家奴跑到順天府,告發家主、工部郎中李景行買兇殺人,報復趙老嫗兒孫,將其全家滅口。
這等驚人之事,順天府尹自然不敢拖延,急忙寫了摺子,上奏雍正。李景行是皇貴妃的親兄弟,三皇子、端親王的親舅舅,早年調京任工部員外郎,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只升至正五品工部郎中而已。可小心謹慎的順天府尹還是不敢得罪。
雍正看到這樣的奏摺,第一個反應就是暴怒!雖然雍正瞧不上漢軍旗李家,李景行其人也著實庸碌無能,但還不至於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因為一個堂侄兒被流放,就殺人家滿門!這簡直是荒唐!又不是他親生兒子被害!何至於憤怒報復?!簡直是無稽之談!——李閒的斬立決,過了吏部這道關卡,到底給改成了流放嶺南,沒有判死刑。
雍正不禁想到方才在長春仙館窗偷聽到的宜萱對弘曆諸多懷疑的話……的確,和弘時又宿怨的。只有弘曆!但是,想到弘曆這兩年來的安分和孝順,雍正有些拿不準了。
暴怒之後的雍正皇帝。卻異常冷靜了下來,“叫粘杆處,去查查弘曆!!”——不管怎麼說,查一查總是沒錯的。
翌日早朝,以左副都御使廖泰為首的言官卻跟約定好了似的,一股腦上摺子彈劾李景行的堂弟李景安買兇殺人,殺死趙家一十七口人!
本來雍正皇帝很容忍廖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