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的樣子,卻不知為什麼拒絕,以為他是怕自己沒得吃,於是道:“六辯大哥,魚還有呢,你可以儘管吃。”
“既然他不吃,那就將這條魚留給我吧!”六辯尚未回答,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帶著獨特的戲謔味道。
陸正拿著魚一回頭,果然是昨天那個騎牛的錦衣少年,只見他仍舊是倒騎著牛,慢騰騰從昨天消失的地方走過來,雙腿上卻已經沒有了昨天的古琴。
而更讓陸正吃驚的則是他身下的那頭牛,昨天還是渾身一道一道黑白相間,而今天竟然變成了是通體雪白,甚至連牛鼻子也白了,這少年這麼厲害,能在一夜之間將牛馴化嗎?但是走得近處,卻見牛肚子上卻有一團一團的黑色,仔細一看,卻是形成了遠山近水,好似一副潑墨山水一般。
這牛身上也能形成這樣的圖案嗎?還是這少年故意把黑牛刷白了,留下黑色的部分形成這樣一幅畫呢?
陸正想起他昨天的作為,聽他又來討魚吃,舉起手中的魚,有些氣惱道:“你還來要魚吃?我問你,我昨天好心好意請你吃魚,你為什麼反而罵我是牛?”
那少年驚訝道:“這倒是奇了,我什麼時候罵你是牛了?”
陸正哪裡肯信,一皺眉頭道:“罵都罵了,你還狡辯不敢承認嗎?反正,今天我絕不會給你魚吃!” 心想你要是老實承認了,我還給你魚吃,現在可是休想!
那少年騎著牛走近來,在山坡下停住,還是不肯轉過身來,笑道:“你這人說話真是好笑,我來問你,你是牛嗎?”
陸正氣惱道:“當然不是!”
那少年笑得更厲害,道:“這就對了啊,你既然不是牛,那就算我說你是牛,你就會變成一頭牛嗎?再者。你覺得把你比作牛,是對你的侮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頭牛是不是會覺得被比作人也是侮辱呢?是你心有輕賤之意,才會自覺受到侮辱。否則怎麼會因我一句無心的話而惱怒呢?這樣吧,你既然覺得我說你是牛是罵了你,不如你也來說我是牛吧,我這人比較大方,無論你說多少次都行。或者你不把我說成牛,說成是其他的阿貓阿狗也行,要是說成是一條烤魚,我就謝謝你,怎麼樣?”
這一番話將陸正說得目瞪口呆,只覺得這少年無理狡辯至極,但一時卻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只好氣呼呼道:“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給魚吃!”此時六辯也走了過來,看著這個奇異的騎牛少年。
那少年在牛背上搖搖頭道:“嘖嘖。你這個人好奇怪,有人用牛糞弄髒你的屋子,你不生氣,我一句無心之言,你反而倒跟我較真起來!看來你只知道打掃你的屋子,卻還不知道怎麼打掃你的心啊!”
那少年居然也知道自己屋子被人堆起牛糞的事,陸正聽了這句話,心裡也是猛然一醒,自己昨天對這少年的戲謔,不過是有些鬱悶罷了。甚至還有些覺得好笑,怎麼今天一見他,心裡無端就有一股無名火冒出來,怎麼都收不住呢?難道是那個少年對自己搞了鬼?
那少年呵呵一笑道:“好啦。你既然不肯,這魚不吃也罷。”說完,騎著牛就往前走去。陸正見他騎著牛走過路過,那牛才一動,肚子上圖案又發生了變化,剛才是一副潑墨山水。此時卻變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小畫。
只見那畫上畫有一個小木屋。屋子周圍前前後後畫著有七八個小人,各具姿態,但一個個手裡拿著竹簍子正往木屋邊上倒著什麼東西。木屋旁邊還有一個瘦弱的少年,手裡拿著一塊石頭,做出投擲的動作,正要往屋子邊的灶臺上砸去。
陸正一驚,莫非這就是那些記名弟子們在自己屋子外面灑牛糞的情景,那個砸鍋子的瘦弱身影怎麼看怎麼像是三鮮!
就在陸正猜測之時,那牛肚子的圖案再度變成了原來的那幅潑墨山水的樣子。陸正心中無名怒火突然不知所蹤,他忍不住衝著那騎牛少年叫道:“喂,剛才是我不對,你叫什麼名字,我請你吃魚。”
那少年哈哈一笑,揚起手一揮,手中握著的正是一根插著烤魚的樹枝,陸正低頭一看,自己手裡的烤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竟是被那少年攝走了。他再一看那少年,又已經不見了。
陸正當即轉身向六辯問道:“六辯大哥,你認得他嗎?”
六辯眼中也滿是疑惑,搖了搖頭道:“沒見過。”
陸正又指著那少年來的地方道:“那條路是通往這個山谷深處嗎,裡面有什麼呢?”
六辯仍舊是搖了搖頭,道:“不能去。”
不能去?是不能進谷裡去嗎?陸正想起來,除了那剛才的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