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也沒聽到她繼續說下去,於是也不再多問,只是擁著她又睡了一會兒。
不知道睡到何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胡林和陸秋瞑略帶急促的聲音:“皇上,皇上。”
慕容千尋看了看懷中的人,她終是被吵醒了。
“怎麼了?”她問。
“沒事,朕去看看,若是餓了,朕讓人把早膳拿進來。”
“嗯。”
慕容千尋放下帳幔後讓胡林進來給他更衣,而後便和胡林匆匆離開了。
“依蘭。”夜婉凝在慕容千尋離開後叫了一聲。
“娘娘是要起身了嗎?”依蘭將洗漱水端進來後在帳幔外問。
“嗯。”
依蘭聞言拉開了帳幔,而後扶著夜婉凝起身梳妝。
“皇上這麼急去哪兒了?”她坐在膳桌前有些疑慮。
慕容千尋從來都不是一個急躁之人,可是他方才出去時腳步匆匆,好似發生了什麼急事。她知道作為後宮不得干政,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她有關。
依蘭一邊給夜婉凝佈菜一邊回話道:“奴婢也不知情,只是看見皇上、陸大人和胡總管急匆匆地離開了,好像往天牢的地方去了。”
天牢?
夜婉凝第一個反應就是夏可博,可是一想又不對,夏可博在天牢內呆了這麼久,夏家已經滿門抄斬,他也掀不起風雲,更何況自從上次去看過他之後,也感覺他沒有過不服,只是自認為是罪有應得,那麼慕容千尋還去天牢做什麼?
“德貴呢?”今早尚未看見張德貴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又去探聽了些什麼。
其實這御軒宮有了張德貴之後倒是什麼訊息都逃不過她的耳朵,當真不愧是首領。雖然她如今不住在月凝宮,可是他的地位可絲毫未減,這御軒宮的首領太監也非他莫屬,只不過未賜封罷了。
“德貴他……”
“娘娘,娘娘……”
正說著,張德貴就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打聽到了什麼?”夜婉凝也不拐彎抹角。
張德貴近前回話:“娘娘,奴才看見皇上去了天牢。”
“誰問你這個了。”夜婉凝擰了擰眉,她不喜歡別人懷疑和監視她,自然也不會派人去監視慕容千尋,只是心中總是忐忑不安,所以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慕容千尋這般急心火燎地趕往。
她現在才能體會到“人之將死”是種什麼感受。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她只希望他不要再出什麼事才好,更不希望他是因為她而惹了什麼麻煩。
張德貴不知夜婉凝心中所想,只是據實稟報:“娘娘,奴才雖然打聽不到皇上去天牢做什麼,可是奴才在皇上去天牢前看見陸大人押著一個長得很像琴嬪娘娘的小太監去了天牢。”
只聽“啪”的一聲,筷子墜落在桌上,夜婉凝心頭一顫。
“琴嬪不是被充當軍妓了?為何會出現在皇宮?”依蘭滿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琴嬪為何還能出現在皇宮?
這正是夜婉凝心中的疑惑。
忽然腦海中一閃,想到在經過軍營前方的道路之時,迎親的一行人的確有些異動,可只是須臾功夫,而慕容千尋也親自去看過了,回來時他神色淡然並未有任何異常情緒,可是此時又怎會還有事情?而且琴嬪還假扮成了小太監?
腦海中亂作一團麻,怎麼理都理不清。
張德貴見夜婉凝已經沒了食慾,心中尤為懊惱,可是他不想欺瞞主子,便如實相告了,也不知自己做得是對是錯。
夜婉凝斂回思緒閃了閃神問:“你們說……如果我悄悄去一趟天牢,皇上會不會生氣?”
依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生氣就怪了,哪有君王會縱容自己的妃嬪監視自己的?
可是,若是不去看個仔細,想來夜婉凝是寢食難安了。
想了想,依蘭開口道:“去看看也好,也可安了娘娘的心,若是有誤會也就迎刃而解了。”
夜婉凝點了點頭:“好。”
話音剛落,她便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天牢內,慕容千尋陰沉著臉踱著步子,都半柱香時間了還是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眸色凌厲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楚琴。
夜婉凝原本是不能在慕容千尋進入天牢的情況下前去的,可是也不知為何,牢頭和獄卒看見她之後立刻讓行,而他們的視線只是掃過了她手上的鳳鐲。
只是一個鳳鐲而已,她不知他們為何會如此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