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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其實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命格,劫緣雖說是天上的司命仙君本子裡記錄著的,卻也逃不過剎那而生的業火。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皆是由此而來。

媚娘之所以會這麼說,我覺著是因為她彼時剛好在看《紅樓夢》那本書,裡頭便有一位神瑛侍者,閒來無事養花弄草,種了一株絳珠仙草,後來他到凡間歷練之時,那絳珠仙草為了報答恩情,竟然也跟著下凡去了。兩人在凡間遭了不少罪,絳珠仙子也是個草包腦袋的,竟蠢笨到用眼淚去還,直到現今,這段仙緣仍然被人稱頌,委實愁人。若我是那不成器的仙子,老臉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擱。

那時媚娘正好讀到此處,受了裡頭前世姻緣的影響,便覺著似每個人皆似那本書裡所說一般,皆有著木石之盟,前世造業。

彼時我大抵腦袋中風,不知不覺受了她的牽引,福至心靈,忽然覺著那場幻變的夢,是我前世的劫數,因著如此,我還特地為無名山下一條小川起了一個十分風雅的名字,喚作忘川。

後來修煉得時,便把這件醃臢事兒拋在了後頭,是以無名山到最後,也沒個名分。媚娘說,大抵要到下次我發羊癲瘋的時候,才能為無名山再添上一個忘情忍性的名兒了。

流年之凌霄

媚娘知曉我待那名男子不大有好感,待得他傷勢好了七八分,便想著同他參詳一回下山換個地兒居住。哪裡知道那位男子真真狼心狗肺,乃是名吃了不擦嘴的傢伙,將將養好了傷勢,便尋了個藉口偷偷摸摸下了山,將媚娘孤零零一個人拋在了無名山上。

媚娘此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傷情之餘,便在我的無名山上大修土木,種了好些竹子,種一株,砍一株。每天閒來無事靠斬竹子過日子,倒沒做出什麼傻事來。

媚娘只關心風月情事的問題,與之相比,我這個主人則只關心修煉及溫飽的問題。

我每日揀她砍的竹子拿來做竹筒飯,倒是省了不少的心,餘下的便扔進火爐裡當柴火使,倒也好用得緊,燒出來的竹筒飯色澤誘人,味道可口,因著如此,我對廚藝上了心,每日修煉之餘,便空出些時間來研究伙食,居然頗有建樹,不到數月,廚藝突飛猛進,帶動了質與量的飛躍,將媚娘養得肥肥白白。

那日我自忘川河水裡撈到一尾肥美的鯽魚,順帶掬起一臉盆河水,將那尾魚去鱗洗淨,想著燉一鍋白嫩香甜的竹筍鯽魚湯。

媚娘在那破茅草屋裡剛吃完一小罐酸梅果子,又端著杯冷茶慢騰騰的蹭到小廚房,蓬頭垢面的微微靠在門沿邊,看著我甚賢惠的在小廚房將那把菜刀舞得紛飛,刮完了魚鱗片,又唰唰唰砍下魚鰭邊。

我耍玩了刀工,又淡然瞟了她一眼,因口渴得緊,便順手將她那杯涼掉的茶拿過來一飲而盡,又甚驚奇道,“你又將新醃的酸梅果子吃光了?這已經是這個月裡第六罐了……”

我面色愁了愁,這個月現今也還沒跨過十五,我洞裡頭醃製的酸梅果子卻被媚娘扒拉得只剩下少許存貨。我慎了慎,想著待天氣好些時,再去摘些果子來,以免以後啜酒之時少了一道下酒菜。

媚娘託著腮不鹹不淡看了我半天,淡淡道,“我當真不明白你,每日淨把時間花在琢磨各色菜式上,明明是個使仙術道法的小妖,怎麼混成了個凡人的樣子。”

我將她這句話品了品,真覺著我這會兒倒頗有些男耕女織的意味,只不過男女的角兒均是由我扮演,我自攻自受。=皿=

見媚娘神思鬱郁的樣子,我也只得竭力做出一副寬慰她的樣子來,好言好語與她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你從未有過什麼愛好,待得你尋得一門足以將心思放在上頭的興趣來,便可以將那名男子忘得一乾二淨了。”

媚娘突的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磕出些不大不小的聲響來。

我吐吐舌頭,想了想,莫非此回我又說錯了什麼話不成,又懶洋洋笑著與媚娘說,“他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你少說也過了兩千歲,淨大出他幾個零,怎的將自己鼓搗成一幅怨婦的樣子來。”我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與她傻笑,“來,給小妖笑一個。”

見她沒反應,我只得勉強拉出一個笑容來,甚委屈道,“你不給小妖笑一個,那小妖給你笑一個。”

媚娘甚幽怨地將我看著。

我將她的遭遇放在心頭想了想,又道,“最多你便再在我這無名山上再待些日子,再逮上一名清秀俊朗的小夥兒,尋個光景在他面前昂首闊步走過。你烏絲對著他一頭白髮,再看看他,臉上的褶皺多得可以悶死數只蚊子。彼時他定然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兒,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