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在打坐,他是何時便站在那處的呢?
我竟大意至此!
我鑽出他的懷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撲騰一聲跳下了牆頭,頭也不回的說,“夜深了,我回房了。”
凌霄的落寞掩在月下,顯得有些悽惶,但我是再不會回頭去看他了。
那夜,我鬼使神差的失眠了,在床上輾轉難眠。本來我的腦袋一分為二,左邊置放了水,右邊置放了泥巴,左邊與右邊本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倒是相處得甚歡。無奈今日這麼一折騰,我這腦袋犯嘀咕了,腦癱了,左邊的水與後邊的泥巴混合,就那麼一拉閘,一放水,整個腦袋混合成了漿糊,再也不能用了。
過了幾個時辰,我再迷迷糊糊睡過去,卻怎麼也睡不安穩。那是頭一回,在靈鷲山上,夢見媚娘吧。
媚娘仍是尋常舊時模樣,像是我去皇宮中探望她,眼耳口鼻都沒什麼大變化,只不過眼神蒼老頹靡了些。
我鼻尖一酸,差點落淚。眼神再一變,媚娘便化了個狐狸身子,扯著那尖嘴獠牙,對著我笑。
我硬生生的,把那噴薄出來的眼淚,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媚娘復自嘲的笑笑,拉著我說些家長裡短,又囑託了許多關於凌霄的事情,諸如不要讓他靠近陰山,諸如他愛吃些什麼菜式,事無鉅細,都清楚無誤的告知了我。媚娘說,“我知道你把他照拂得很好。”
彷彿回到在無名山上住著的時候,我有些哽咽,強壓著心頭一脈血,出聲問她,“媚娘,你現今在何處?我遍尋六合九界,都尋不到你。”
我曾聽聞過民間的一些傳說,諸如雷峰塔鎮白蛇,諸如水漫金山寺。見今媚娘被困的此處,大抵是一介法力高深的封界。
我按壓著她家徒四壁的圍牆,四周黑壓壓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