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我心中大喜,雙手不自覺的撫臉,莫非他居然看上了我?可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今兒個我是作的男生打扮,怎麼看也不像個姑娘家吧,莫非……

我暗地裡捅了捅暗爽到內傷的大叔,壓低聲音問他,“敢問這個閣主性取向是男是女?”

慶幸大叔還存有一絲理智,在崇拜的小眼神中分出一些精神來囑咐我。他的囑咐也很簡單,就兩字,“男的。”

我華麗麗的囧了。

離歌之閣主

那名承天劍閣閣主款款而來,我伸手把大叔拉在胸前,護住自己道,“嘿嘿嘿嘿,閣主,這位大叔已經愛慕你許久,是你眾多粉絲中的一條。”

“如此。”閣主撫額,眉目顧盼生輝,當真好看得緊,他的眼神直接穿透大叔,來到我的身上,把我打量個精光,忽而就問我,“你這個毽子怎麼得來的?”

咦,怎麼居然是對我身上帶著的毽子產生興趣,大叔的信仰轟然倒塌了,握著我的手肘苦大仇深,看起來似乎十分傷懷。

我匍匐在大叔身旁,誠實回答,“當然是我親手做的。”

閣主挑了挑眉,又問,“毽子上的毛髮,如何得來?”

我亦誠實告之,“我拔的。”

他攏了攏眉,想是十分困擾,居然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你膽子倒是不小。”

我啞然一笑,“唔,我膽子不小,手工卻不大好。”又指了指毽子,“你看,這裡還粘得不大牢靠。”

閣主對我嗤之以鼻道,“太不像話。”

我摸摸鼻子,暗自吐了吐舌頭,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因著承天劍閣閣主的眷顧,我在碧水客棧好生出了一回風頭,大夥兒圍著我的毽子津津樂道,待得落日下了西山,我才訕訕打道回府。

沒想到府前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像是有人絡繹的往府裡置辦物事,但七夕剛過,莫非是為著鬼節做準備?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手抓了一名下人相問,卻又怯怯諾諾回答不上來。

想來人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弄得太過於清明,反倒失了歡快。像我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問題少年,在這日便鬧了個不愉快。

待我把家中僕人打手一一問了個遍,終於有人給了我答案,“此乃表少爺為著小姐下的聘禮。”

我欣欣然踱了兩步,才反應過來,猶如晴天雷劈。

表少爺!聘禮!!

我趴在那堆花花綠綠的物什上黯然心碎,那日昏昏沉沉想的竟是,那該死的爹孃,我葵水剛過,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把我給賣了!更悲切的是,居然還賣的這麼不值錢!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暴走回房,在房裡不思飯食,很是傷心。

妙語的說法是,那日我與表哥在後園私會,不巧被好事者見去,背地裡好生嚼了舌頭,又被人聽見,暗地裡瘋傳我與表哥乃是私定終身了。

連珠說的是,那日我自水中被人救起後,表哥在我房中待了有些時日,他待我的這片情思讓人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爹孃也不例外,硬生生的被他打動了心腸,因此他來提親,爹孃也不知怎的就允了。

那晚娘親親自端了飯菜到我房前,我緊扣門鎖,抹抹一臉的水澤,吹熄了燈火,和著衣裳睡下了。

事後我一直在想,我會歡喜阿君的原因,興許是因著每每在我最彷徨傷心的時候,他總會不期然出現在我身旁為我排憂解難。但是,若然我不是事先對他有意思,怎會青天白日裡做那狐麵人身小兒的怪夢,又怎會對爹孃私自定下的親事如此惱怒堪憂,涕淚漣漣。

我是先歡喜上的阿君,還是因著他待我好,我才暗自許下芳心,這個疑問,與雞先生蛋還是蛋先生雞並列成為我心中無法解開的世紀兩大難題。

那夜,阿君適時的出現了。

嗯,我的門禁對他而言想是形同虛設的。

我側躺在床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忽而有風至,帶起一陣顫慄。風移影動,像是有什麼撩開夜色踏進來,霎時遮住了床榻前的斑駁光影,連帶我的小身板也被一大片陰影遮擋住。

有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睜開被淚水糊住的眼,他尚未開口,我已經先行從床上蹦躂起來,撲騰一聲往他懷裡躲,連聲抽泣道,“嗚嗚,阿君,嗚嗚嗚嗚,阿君,阿君阿君……”

彼時我去勢迅猛,又來勢洶洶,幸好來人是阿君,若然是普通人,即便不是啪啦啪啦斷上兩三根肋骨,也得趔趄幾步,緩上那麼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