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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於是我對大娘說:“我給買。”

黎明插嘴說:“姑爺給仗母娘買幾斤魚那是正買。”

汪學義打了黎明一下:“從她家回來一忙呼把這事給忘了,真該死!昨天,正好沒事幹,到松花江去下網捕魚吧,捕到魚給大娘送去,也算我向她老人家道個歉。下網捕魚對我來說那是輕車熟路,網是現成的,就是沒船,脫巴脫巴下江挺好,大熱的天水也不涼,正好,哪次還不弄個三斤五斤的。下完網,上岸等到時間好起網啊。我就鑽進江邊那片柳條通裡。赫!柳條通裡那可是另一個世界,跟咱們這喧鬧的城市裡大不一樣。色不一樣,那是綠的,溫馨舒適;聲不一樣,那是鳥鳴,悅耳動聽;味不一樣,那是花香,沁人肺腑;水不一樣,清澈透底,魚躍蛙鳴。真像詩人說的那樣:

春水春池滿,

春時春草生。

春人飲春酒,

春鳥弄春聲。

“我陶醉了,我真的陶醉了!忘了我是個三十來歲的大老爺們兒,像一匹斷了僵繩的野馬撒起歡兒來,又蹦又跳,連喊帶叫,情不自禁地唱起電視劇《水滸傳》裡的《好漢歌》來: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我顧不得腳下那些溝溝坎坎,在一墩墩柳條空裡拐彎抹角地去追逐那些花花綠綠的小鳥。我跑啊,追啊,一會兒追這個一會兒追那個,怎麼也追不上。可也是,兩條腿的人怎能追上會飛的小鳥呢,真是傻狗攆飛禽白挨累。我仰臉朝天正追一隻黃肚囊的小鳥,突然聽到哎呀一聲女人的尖叫,這叫聲好像就在我的腳底下,嚇了我一大跳。急忙停腳,可是慣性作怪誰能一下子停得住呀,差點鬧個狗搶屎栽到那人身上。我定神一看,天哪!我衝了哪個喪門星了,讓我碰到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汪學義不往下說了。

“啥事啊?還見不得人,那女人咋的啦?汪哥你快說呀,快說呀!”王慶如急切地問。

汪學義哈哈地笑起來:“不能說,不能說呀!”

黎明大夫急得站起來:“倒底咋的啦?你快說呀,急死人啦!啥事見不得人啊?是不是······”

在一旁一直翻看病志的萬曉利也興奮起來,她咯咯地笑著說:“別聽汪大夫唬你們,他是瞎編故事逗你們呢。”

汪學義說:“瞎編?我汪學義啥時候幹過那事兒啊!你們想想,我表過多少新聞,哪次唬過你們?”

人們說:“那你就別賣關子,快說吧。”

“那女人,”汪學義欲說又止,“不能說,不能說呀!說不出口啊,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萬曉利急不可奈:“唉呀呀,急死人了!”

黎明嘿嘿地笑了笑,說:“那女人是不是在那撒尿呢?”

汪學義說:“你這尿褲子的小子專想那些尿褲子的事,她要是在那兒撒尿我就不說了。她哪裡是撒尿啊,正······”汪學義好像真的害羞了,他的臉有些紅,說到這兒不往下說了。他看了看周圍,鴨雀無聲,大家正瞪著眼睛瞅著他,希望他能快點兒說,說出那女人在幹啥。“快說,快說!你快說呀!”

汪學義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那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好朋友啊。說出去不就把她得罪了嗎!怎麼辦?汪學義一時失去了興奮,沒了笑容,低下頭不說話了。

“怎麼啦?汪哥。”王慶如的眼睛快,急切地問。

“啊,沒咋的。不講啦,不講啦。”汪學義冷冷地回答。

黎明大夫急得站起身:“幹嘛不講了?講嗎,那女人咋的了?快說嗎。如果你不講,就沒那麼回事,就是你瞎編的。”

“瞎編?誰瞎編了?她正光著屁股,在那······哎呀呀,可不能說了!不能說了。”不知汪學義是真的害羞了,還是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她咋的啦?精神病啊?還是從江裡剛上來?”

“都不是。”

“這?”汪學義站起身向周圍看了一圈兒,壓低聲音說:“那個光屁股女的和一個光屁股男的在一起呢。”一陣鬨堂大笑。

汪學義接著說:“把我臊得調頭就跑。沒想到那個男的竟喊了一聲,汪大夫你跑啥,慢點兒。這聲音很熟,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他!要知此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大家正聽在節骨眼兒上汪學義不說了,哪肯罷休。護士長跑到汪學義跟前抓住汪學義的胳膊,說:“你再整景我就掐你了!”汪學義說:“你別掐我,反正不是你男人。”

護士長說:“我男人才不幹那事呢,有我這一個就夠他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