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百年解釋著說道:
“而又不致引起誤會。”
文雀和武鳳一直用目光交換意見,兩個人都沒有再介面,只用四隻美麗、動人的眼睛,看看趙百年。
“用藥物幫助人延年益壽,也許你能夠辦到,但卻無法長生不死。”
武鳳道:
“也許的意思,就是你還沒的把握?”
趙百年點點頭,道:
“就我對藥性上的瞭解,這一點,應該可以做到,但效用能到什麼程度,在沒有實驗之前,百年不敢妄下測斷。”
文雀輕輕嘆息一聲,道;
“大夫,我希望你能以最大的誠意合作……”
“趙百年接道:
“百年之言,句句真實。”
武鳳道:
“大夫,我們看得出來,你是個滿腹經綸而又慈善的人,我們不想對你有任何一點加害的行動,所以,你必須要製造出來可以延年益壽的藥物。”
這是個很明顯的警告、威迫,趙百年呆呆地看著武鳳,不知如何措詞回答。
文雀笑一笑,溫柔地說道:
“大夫,我們只是聽命行事的丫頭,我們作不了主,我們也聽到過,你為揚州一個豪富鹽商續命的事,希望你能盡力創造出一個奇蹟,你會生活得很快樂……”
趙百年沉吟了一陣,道:
“兩位姑娘既然無法作主,百年倒希望能見見貴主人。”
文雀道:
“你會見到他的,不過,不是現在。”
趙百年心中忖道:文雀、武鳳口齒伶俐,兩人一搭一擋,和她們爭辯下去,只怕難有了局,事已至此,急有何益?
他心念一轉,愁懷盡放,存在的恐懼之感,消去了大半,看著二女,笑一笑,閉上雙目。
歪打正著,這一招,還真把文雀、武風給刁難住了,二女對望一眼,皺起了眉頭。
等了半柱香的辰光,趙百年連眼睜也未睜過一次,武鳳忍不住了,吁了一口氣,道:
“大夫,你是想好了沒有?”
趙百年道;
“想什麼?”
武鳳道:
“你要些什麼藥物,用具?說出來,我們也好早些替你準備呀!”
趙百年道:
“現在,我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武鳳冷笑一聲,道:
“什麼?你想睡覺!”
趙百年睜開眼睛,望了武鳳一眼,又鬧了眼,緩緩的轉過身去。
武鳳呆了一呆,轉望文雀。
文雀搖搖頭,示意武鳳不可發作,伸出纖巧的玉手,拉開摺疊的棉被,蓋在趙百年的身上,輕柔地說道;
“大夫,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守候在室外,需要什麼?招呼我們一聲。”
趙家一座花廳中燈火輝煌,這是趙百年繁忙診務之後,休息的地方,松木條几,白藤坐椅,一切都儘量保持著天然的本色,壁上掛著兩幅名人字畫,其中一幅竟是畫聖吳道子的眾星拱月圖。
吳道子的畫流傳在世上的,本就不多,間有三兩幅,也都是以佛像為主,像這樣一幅眾星拱月圖,那是絕無僅有的作品了。
趙家這座花廳,建築在趙家花園之中,花園不大,但卻種了不少奇異的花樹,那都是病家感謝趙百年,知他喜歡花樹,千方百計尋求而得,當作禮品送來的,趙百年為了照顧這些花樹,特別請了兩個對養花很有經驗的園丁,照料這些花樹,但卻整理得繁花似錦,一年四季,花香不絕,叫作賞花軒。
現在,這座花軒中,坐了四個人。
張嵐高居首座,左側是四十多歲的精幹的中年人,趙幽蘭坐在右邊,肖寒月的坐椅,緊領趙姑娘,但卻向後退開一尺。
這是肖寒月的自謙,表示自己不是參加這個會議的人,而只是保護趙姑娘的護院武師。
他做而不驕,通情達禮,事理之間,極有分寸。
也因為如此,使張嵐對他輕藐敵視的態度,改變了不少,沒有再故意挑剔他。
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婢,奉上了香茗、點心,退到趙幽蘭的身側站著,但趙幽蘭卻一揮手道:
“杏花,你出去!”
杏花微微一楞,道:
“是”
她轉身出廳,而且,順手帶上了廳門。
張嵐望望左側的中年漢子,道:
“王總捕頭,有沒有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