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有這樣大的變化?縱然有蛛絲馬跡的可尋,但百聞不如一見,肖寒月很希望能看到那盒子裡的東西。
杏花繞著花軒,行了一週,又抬頭望望天色,然後,開啟了手中的盒子。
幽暗的夜色中,肖寒月似乎發覺了一些細小的點影,投入了盒中,一種極為低微,形似昆蟲飛動的聲音,傳入耳際。
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杏花才關上盒蓋,抱起盒子,轉身而去。
直待杏花離去,常九才長長吁一口氣,道:“肖兄弟,你瞧到了沒有??肖寒月點點頭,道:“看到了。”
常九道:“杏花那丫頭抱著的盒子裡,似乎是裝了很多小蟲?”
肖寒月道:“在下傷勢初愈,目力不清,看的不太清楚,常兄,可瞧出那是什麼小蟲嗎?”
常九道:“夜色太暗,瞧不出來,不過,就聽覺上言,似乎是一種飛動的小蟲。”
肖寒月道:“是不是有很多的小蟲,飛入了那個盒子裡?”
常九道:“為錯,想不通的是,杏花有什麼能力,讓那些小蟲自投羅網,飛入了盒子裡?”
肖寒月沉吟一陣,道:“我出去瞧瞧,常兄請留在花軒之中。”拉開室門,奔出花軒。
常九緊隨身後,也行了出來。
肖寒月快步行到了杏花停身之處,停下不動。
星辰廖落,一片靜寂,已然是五更過後的黎明時分。肖寒月對自己傷後醒來的體能,一直抱著懷疑,明明嗅到了一種淡淡奇香,卻忍不住回顧了常九一眼,道:“常兄,聞到了什麼味道沒有?”
常九道:“對!有一股雅淡的香味。”
肖寒月道:“這花軒附近,有四季不謝之花,那香味是不是來自花香?”“不是……”
常九斷然地說:“這種香味帶有一種藥草味道。”
肖寒月點點頭,道:“咱們回去吧!”
重入花軒,常九已迫不及待地問道:“肖兄弟,你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寒月沉吟一陣,笑道:“只能說這是一種推想,沒有把握!”
“就算這是一種推想吧,說出來給我聽聽總可以吧?”
肖寒月道:“可以,但要常兄答允,暫時不得說出去。”
常九點點頭,道:“好!你說吧!”
肖寒月道:“那盒子裡,如是裝了一種昆蟲,例如蚊蠅之類,開啟盒蓋,讓他們飛出來容易,但如讓外面的蚊蠅自行投入盒中,那就不容易了。”
常九道:“難道是那種帶點藥草味的奇香作怪?”
肖寒月道:“常兄果然是閱歷豐富的人,舉一反三,就是那股香味的力量了!”
常九道:“我想不通的是,杏花跑到賞花軒來,收了一盒蚊子,有什麼用處?而且,收蚊子,也不一定要到賞花軒外花叢坐上半夜?”
肖寒月道:“那不是普通的蚊蠅,而是杏花放出來的。”
常九低聲道:“放出來的,再收回去……”突然失聲叫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肖寒月道:“聲音低些,莫要吵了別人。”
常九道:“杏花藏在外面,是為了保護你……”
肖寒月苦笑不言。
常九接道:“她們不相信,趙府中的巡邏,防守能夠維護你的安全,所以,在譚三姑等離開之後,杏花趕來這裡保護你。”
肖寒月道:“應該是趙姑娘離去的時候,杏花就留了下來,否則,她如何能逃過常兄的聽地之術?”
常九被贊得甚感受用,微微一笑,道:“這位杏花丫頭,好像是真的不會武功?”
“她不會,而且,趙姑娘也不會,她們的自保能力,全仰仗趙幽蘭那一身精深的醫學。”
常九恍有所悟的,道:“是了,那位風七,就是傷在那盒中的毒蚊之下。”
肖寒月點點頭,道:“在下也這樣想,只可惜,沒有看得十分清楚!”
常九道:“這個推斷,八九不離十……”忽然長長嘆一口氣,接道:“這件事,當真匪夷所思,我常某人在江湖上行走了數十年,可是從未聽聞過這等奇事,養一些蚊子,用作克敵。”
肖寒月道:“常兄,這件事還未得到證實,咱們最好別說出去。”
“不錯,這些如非親眼所見,就算說給了別人聽,別人也不會相信。”
肖寒月籲一口氣,道:“常兄,寒月復元的事,最好也別忙著宣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