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然後又道:“我來是找阿沅的。”
宇文極一聲冷哼,“你找錯地方了吧?她在出雲王府。”
“我知道。”姬暮年覺得世事有一種奇妙的荒唐,自己居然會在東羌帝都,和從前的“情敵”一起說話。不過自己還要說一件更荒唐的事,他問:“寧王殿下,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什麼意思?”宇文極聽不明白,皺眉道:“有話直說,別拐來拐去的。”
“前世裡,你早在九歲那年就被人扼殺沉了井……”
那一番前世姻緣和糾葛,沁水公主的前世人生軌跡,東羌大皇子不過是個片段,此刻說起來,簡直就像一個荒唐的夢。
姬暮年緩緩說完了,笑問:“荒唐嗎?”
“你的意思,我早就應該是一個死人了?!”宇文極冷笑道:“果然做了幾天狗屁道長,就成了神棍,連說的話都是不著邊際!”
姬暮年也不生氣,淡笑道:“你不信,為何不去找阿沅求證一下?”
宇文極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對方,他那麼篤定,那麼認真,彷彿說的全是事實,居然還要自己去找她對質!心思轉了轉,冷笑,“阿沅只會以為我是瘋了。”
姬暮年搖搖頭,“有機會,寧王殿下再問吧。”然後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沒有阿沅的庇護,你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你的命……,拜她所賜。”
宇文極沒有反駁,前世今生雖然不信,但當初自己若是八歲那年就回國,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那時候,端木皇后剛剛入宮正盼著生兒子,自己多麼礙眼,對於其他嬪妃和皇子們來說,也一樣擋了位置。
不由微微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姬暮年問道:“淳于化的事你知道了吧?”見他點頭,繼續道:“別人跟淳于化沒有大仇,也沒那個能耐,能夠讓他一個大活人消,失應該是端木雍容的手段。端木雍容替阿沅報了殺父之仇,之前還救過她的命,以你對阿沅的瞭解,你猜……,她還能再拒絕端木雍容嗎?”
宇文極目光一跳,抿了嘴。
“你可以當我是小人之心,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姬暮年的目光好似秋天一抹宏光,清冷悠遠,“不是說端木雍容這個人不好,但他心思遠大,為人強勢,阿沅和他在一起,只有聽他的話,才會有舒心的日子過。”看了看宇文極,“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宇文極先聽著還像那麼回事,後來不由失笑,“你是說,你來成全我和阿沅?”嘲笑意味越發濃厚,一連串的反問,“不是自稱是阿沅前世的丈夫嗎?今生居然拱手把‘妻子’讓人?是要一心一意修道去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你覺得可笑就可笑吧。”姬暮年神色淡淡的,平靜道:“亂世裡,我這樣的人註定是護不住她的,而她……,也並不願意和我遠走高飛。我有很多對不起她的地方,剩下殘生,母親病故,自己遠離故土不能回,也沒有什麼可期盼的。只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她,算是彌補和償還她吧。”
“呵……”宇文極輕笑,“那道長打算怎麼彌補?怎麼樣讓她離開端木雍容,然後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好好照顧,再寬解道長前世今生的愧疚之情呢。”
“剛剛得了密報。”姬暮年清瘦如竹,又穿了道袍,很有幾分竹林之士的雲淡風輕氣度,連聲音都是輕飄飄,“就在十天前,西羌的隴右六鎮貴族暴發動亂,已然一起擁兵反了,這個訊息下午就會傳開。”
“當真?!”宇文極著實吃了一驚。
這可不是一個小訊息了,西羌動亂,燕國不定,東羌又是內亂不安,天下的局勢只怕要變,——不由想到端木雍容,此人已有人主之象,一旦他割據稱霸,阿沅就更加會成為他的囊中物了。
“我要向父皇請命領兵出戰!”他堅定道。
“很好。”姬暮年微笑,“倒是省了我許多口舌。”然後搖了搖羽扇,“只要寧王殿下能夠保住性命,立下軍功,手上擁有一支可以控制京畿的軍隊。”時光陡然變得緩慢起來,他的話,像是漂浮在了空氣裡,“姬某就助寧王殿下一次,成就大業!”
“你在說夢話,還是笑話?”宇文極看著他冷笑。
“都不是。”姬暮年輕輕搖頭,俯身過去附耳低語了幾句,然後直起身,看著對方震驚不已的目光,笑容深刻道:“寧王殿下,是不是也覺得有賭一把的希望呢。”
宇文極的心“咚咚”響動宛若春雷,讓他震動不已,——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的仇人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