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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口及手腕,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家人把四萬兩紋銀全用小鐵錘弄成小塊的碎銀,他們也不容易呀。

來到後院,便聽到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如情苦笑,不知該說知禮很有當官的潛質,還是該說他腹黑陰險。

為了因賠償而讓方府有種傷筋動骨的形像,知禮夫婦又建議乾脆再找來人伢子,賣些下人,再變賣些大宗的器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就已表明方府為了收拾妾室的爛攤子,可謂是東拼西湊、傾家蕩產。

除了賠償的銀子全用了部份碎銀外,家裡大宗的傢俱器件都全讓人搬了出去,這會子,人伢子也登門,何氏與林氏合力把府裡一些做事不得力或是與張姨娘有關聯的下人全統統發賣了出去。這樣一來,外人都會誇讚方家果真言而有信,不愧為書香世家,有錯能改,善莫大焉。

當天鬧了很大的動靜後,得到賠償的老百姓帶著感感戴德離去後,方敬宣也差人送了些銀子來,後來如善也免不過樣,又送了五百兩銀子,甚至慶昌侯府和餘家也各送了一萬兩及兩千兩銀子來,方敬宣和如善都是方家出嫁的女兒,她們幫扶孃家也是情理之中,餘家閨女是方家的媳婦,身為姻親,也可以意思意思一下的。慶昌侯府夫人與方家媳婦同姐妹,這回也是雪中送炭,傳揚開去,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讚美的。因為有諸多人相幫,方府先前蒙受的形像陡然高大起來,外人紛紛誇讚方家諸子不愧為讀書人,不但孝順,還能擔當大責,是個有擔當的。區區一個姨娘犯了事,居然出動全家給收拾爛攤子,這樣的氣魄,放眼整座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當天晚上,方敬瀾與張姨娘及一干她的心腹婆子全被放了回來。

*

方敬瀾在大理寺的牢房裡呆了三天,這三天來,簡直是度日如年了。雖然大理寺的人對他還算客氣,沒有用刑,也沒有逼供,也只是很客氣地詢問了些關於張氏之事。自己的妾室在自己眼皮子下做出這樣的事,方敬瀾頭都要氣炸了,但是他不愧是能屈能伸的讀書人,很快就坦承了張氏所犯下的罪行,並竭力承擔即將下來的一切後果——知禮第二日便來與他通氣了,先坦白從寬,再演個苦情記。

方敬瀾這一招玩得妙呀,原來還鄙夷他沒能管好內宅的官員,見他如此痛快承認自己的失責,並深深忤悔,反還給了些許佩服,也沒過多為難他。只是讓他簽字畫了押,等待進一步的刑部問責。

而張氏,張氏就沒那麼聰明瞭,先是狡辯再扮柔弱,後來見扮柔弱行不通後,又強辭奪理,最後還耀武揚威,把她嫁入豫郡王府的女兒也給搬了出來,並且還威逼利誘,極其囂張,可惜她運氣不大好,審問她的可是大理寺最公正嚴明無私的楊士河。這位楊士河為官清廉,京裡數一數二的“釘子戶”,軟硬不吃,脾性極怪,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為虎作倀、為非作歹之人,一旦有犯事的官員犯在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了。偏張氏犯了他的大忌,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想當然,張氏狠受了一頓苦頭。

最終,在見識了這位楊大人鐵面無私後,張氏總算老實了,交代了罪行。剛開始她還想遮遮掩醃不肯說實話的,但最終與手下心腹的供詞不符,又狠受了排頭,這才老老實實把罪行全吐了出來。

又過了兩天,刑部發了話下來,按如情的解釋便是:方敬瀾內宅管束不力,以至引發如此禍事,按律當革職查辦。然,鑑於認罪態度好,並積極作出賠償事宜,以彌補過錯。就從輕發落,革去鹽運使司的職務,外放至湖北襄陽任知府,任期四年,以觀後效。

大慶朝官員升遷制度自有一套較完善體系,一般情況下,中了進士,一是進翰林,二是外放,任期滿後,或政績不錯,又繼續往肥點的地方任職,若成績繼續開花,便從知縣升知府,再從知府一路往下一級一級地升上去。一般外放個四年到八年,如果中央有人,便能進入京城為官。如果中央沒人,便在地方上當個土黃帝也是不錯的,但總體來說,同樣品秩的情況下,京官卻要比地方官高半個品秩。

方敬瀾貶至襄陽任知府,原先的三品肥官陡然貶了六個品秩,也算是近乎滅頂的打擊,尤其方敬瀾今年已四十有三,外放幾年回來,近五旬的年紀,正是成熟穩重的年紀,只要京裡有人,升官的可能性還是滿高的,但不知又要熬多少年了。

其實,因內宅闖出來的事兒禍及官運,確實挺冤的,但遺憾歸遺憾,卻沒有人同情方敬瀾。但方敬瀾丟了鹽運使司的官兒,發配外省任知府,對方家來說,也還算能接受,至少,仍是有官職在身,先前比起知禮最壞的打算,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