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是想讓他進綢緞鋪子的,可錢婉秀把持的太嚴了,根本不讓沾邊。她鋪子是她的陪嫁,裴宗理沒有給她彩禮,她還一直在拿陪嫁支撐著老裴家,裴老頭和朱氏都不敢說啥。
要是真的能去京城找個人家,可比在家裡的強多了!陳氏也不想多伺候朱氏了。把她當婆子使喚,就寶貝二房的。錢氏是官夫人,她還是長子長媳呢!
“等寫了信問問你大哥,要是有門兒,就讓你也去!”陳氏想到待在村裡還要受人鄙夷咒罵,如果真能去京城,她也跟著去,也享享福。
裴文博很是期待高興,再看孔氏眼神就有些變了。她自己生不出兒子,又比不過人官家小姐,就怨不得大哥了!
陳氏和裴文博的異常,瞞不過孔氏的眼睛,她雖然不知道出了啥事兒,但肯定有事發生了。
裴茜是很想告訴她的,這個孔氏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當初她們娘幾個和老宅鬧翻了,見她們有好處,死皮賴臉往她們跟前湊,還專挑老實軟弱的娘下手。
反正她有時間,就多往養殖場跑一趟。
沒碰見孔氏,倒是讓她碰見了出來玩的裴清雅。
裴茜毫不客氣的跟她說,“你爹已經給你找了個後孃了!還是個官家小姐!”
裴清雅驚愣害怕的睜大眼,她知道後孃的意思,村裡有個裴小郎就天天被後孃打罵。白著小臉趕緊就跑去找了孔氏告訴她。
她四歲的人,說話已經很清晰,也記事了的。
孔氏一聽她最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頓時兩眼發黑,恨得渾身發抖。
“娘!”裴清雅哭紅著眼拽著她的裙子。
孔氏慘笑一聲,“從裴芩她們離開,家裡就勢必會有一個被重新踩下去的。沒想到卻是我!”
再回家,看到陳氏似是期待焦慮的樣子,對她的態度嫌惡打壓,孔氏心裡的恨意就集聚起來。等裴老頭和裴厚理都在家的時候,就提出,“既然相公他在京城安置好了文麗,那不如給文博也送去京城,這原陽縣的百姓已經被裴芩她們蠱惑收買,淨是毆罵我們家的。京城那邊的人總不會也看她們臉色,仰她們鼻息。”
見她竟然先提出來讓裴文禮給裴文博也在京城說親事,陳氏立馬警惕,“你是想幹啥?不會是準備丟下家裡公婆長輩,想去京城享福逍遙的吧!?”立馬就給扣上了個大帽子。
裴老頭和朱氏,裴厚理也都看向她。
孔氏忍著臉熱,赧然道,“相公一人在外,吃穿住行都沒有人打理,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清雅也想爹了。”
裴老頭卻還是很滿意這個知書達理,任勞任怨的孫媳婦的,看裴清雅都四歲了,孫子也二十多,卻還沒有子嗣,就沉吟道,“大郎一個人在外,也的確需要人伺候!”
孔氏見裴老頭向著她說話,心中一喜,當即柔聲道,“文博和文麗還不一樣,他要是去京城說親,我身為長嫂,也能幫著操辦。”
“他有爹有娘,要你這個當嫂子的操辦個啥!”陳氏突突就衝上她了。要是讓這個賤人去了京城,豈不是要壞大郎的事!?那官家的小姐要是知道大郎娶的有媳婦兒,還找上了門,肯定會壞事的。
孔氏被她喝衝的麵皮兒紅一陣白一陣。
見裴老頭和朱氏,裴厚理都看過來,陳氏抿了下嘴,聲音不那麼尖銳道,“大郎可是去求學問的,你跟著去,豈不是耽誤大郎!”
先前更看重孫子的前程學業,如今裴文禮二十多還沒有子嗣,裴老頭就看重了起來。
都說隔輩親,朱氏看不上陳氏,方氏死後,這幾年,矛頭就對著大兒媳婦陳氏去了,而孔氏這個孫媳婦,溫婉賢惠,識字幹活兒,還從不抱怨,對他們老人也挺是孝順。看她被陳氏喝衝的紅著眼低頭,不敢多說話,就說,“大郎媳婦兒要是去了,大郎有人伺候了,也能添個子嗣!”
“爹!娘!我們長輩都在家,哪有她跑大老遠去享福的!這也太不孝了!”陳氏既怕孔氏真去了京城壞裴文禮的事,也擔心孔氏走了,家裡的活兒都要落在她頭上了。朱氏這兩年更把自己當老太太,總喊年紀大了,啥活兒都不幹。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文禮至今都沒有子嗣,若是在常年分開,哪會如願!”裴老頭皺眉。
“生不出兒子,還不是她肚皮不爭氣!大郎現在正是拼前程,求學問的時候,肯定會耽誤的!”陳氏肯定的咬著牙道。
孔氏眸光陰霾,如果裴文禮真的琵琶別抱負了她,她現在找過去,的確是耽誤他,只不過耽誤的是他拋妻棄女,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