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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道小包姑家裡的事也多,父母等著她幹活的,便早早地給小包姑放了假,讓小包姑去忙家裡的事。包姑臨走前,給了包姑十兩銀子,算是最近兩個月的工錢。小包姑捧著銀子,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而秦崢自己則是和託雷路放一起,開始收拾飯莊以及家裡。按照民謠,二十三祭灶官;開飯莊的,灶官爺那是一定要祭拜的。於是一大早,秦崢就買來了糖燒好了,把糖黏在灶官爺嘴上,然後燒掉灶官,據說是燒了後灶官就帶著糖嘴兒去天上說好話了。待燒掉了灶官,秦崢便拿了剛下鍋煮過的餃子,備了紙錢和三炷香,來拜謝砂鍋神一年的庇護了。

託雷見秦崢拜砂鍋,不由得樂了,在一旁站著瞧熱鬧。

路放掃了眼地上跪著的秦崢,當即也撩起衣來,陪著秦崢,規規矩矩地學著秦崢的樣子一起拜了。

託雷見此更是打樂,跳腳道:“看你們二人,倒似拜堂一般,只可惜都是兒郎!”

這話說得,路放耳根微熱,望著一旁的秦崢。

秦崢卻是若無其事,對託雷笑道:“你生在聖人不到之處,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

第二日便是二十四了,開始打掃房子,秦崢買來了掃帚,將家中裡裡外外都打掃清洗了一遍。這一年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灰塵,光木盆裡洗抹布的水黑了換,換了又黑的。

秦崢把黑水再次倒掉,將幾塊髒汙的抹布扔進木盆裡開始清洗,誰知道正在掃房梁的路放見了,忙放下掃帚,接過抹布就要自己洗。

秦崢莫名,路放低頭洗抹布,解釋道:“姑娘家大冬天少碰涼水。”

秦崢無語,回身看了看在另外一間房打掃的託雷,幸好託雷正哼著西野小曲兒不曾聽見。她低聲嘟噥道:“你看我像那種嬌氣的嗎?怎麼以前也不見你囉嗦這麼多,如今卻是好生婆媽!”

路放肅著臉道:“不管你是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總歸是姑娘家,若是現在不多加小心,將來老了要吃苦的。”

秦崢見他一本正經說教的樣子,搖頭,無奈地望著路放:“你倒是對姑娘家很瞭解呢。”

路放瞥了秦崢一眼,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家中哥嫂眾多,其中三嫂就在軍營裡,平日裡三哥都是照顧我三嫂的。”

秦崢點頭:“你家三哥倒是對你三嫂十分體貼呢。”

路放回憶起三哥三嫂,冷肅的面上不自覺浮現出一點柔和:“是。我三嫂這個人從小生長在山寨裡的,端的一個土匪性子。後來還是遇到我三哥了,那個山寨就此歸順了,我三哥和三嫂不打不相識,兩個人兩情相悅,就成親了。成親後,三嫂也一直跟著三哥行軍打仗,從來不離左右。”

後來,三哥死了,三嫂也跟著死了。

路放想到這裡,目光黯然垂下。

秦崢知道路放想起後面的事來了,她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只能拍了拍路放的肩頭。

可是路放臉上卻浮現出一點笑來,那笑裡帶著微微的哀痛:“你放心,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因為這個難過了。他們都死了,死了也好,從此再也不用看著大炎的殘局痛心了。”

秦崢一口氣被噎住,半響嘆了下,道:“你,你知道現在外面的局勢吧?”

路放點頭:“嗯,知道。”

如今天子偏安一處,其他各路大小將軍權貴也紛紛起兵,或者打著皇帝的旗號,或者掛靠在某個王爺下,爭相抗擊南蠻。這天下是一片的混亂,不光是大炎殘部在和南蠻打,大炎內部也開始打,今日這家投了那家,明日那家叛了這家。

每一個但凡手中有點兵馬的,都想著在這亂世中撈一杯羹,最後苦的,只能是老百姓。

秦崢語氣有點滯凝:“你,你若是想,其實也可以出去。我聽說昔日被打散的路家軍又聚集在一起了,他們就在大炎,只是群龍無首呢。”

路放聽了,臉色微變,垂眸,淡聲道:“路家軍已經亡了。從韓陽城門開啟的時候,路家不在了,路家軍就已經不在了。”

秦崢不再說什麼了。

她知道,有些結,就如同刻在路放手心的那個“罪”字一樣,是很難消磨掉的。也許只能扔給時間吧。

過了二十四,他們開始磨豆腐煮豬頭肉,用蕉葉裹著蒸熟,然後再澆上杏漿,燒出來後饞得託雷流口水,馬上嚷著要吃。秦崢沒讓他吃,說這是要過年供奉的。託雷要偷著吃,可是卻又怕一旁的路放。

路放面無表情地望他一眼,便讓他一個機靈,咽咽口水,只能忍下。

於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