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韓信低頭想了片刻,忽然驚道:“先生莫非是言駱甲、李必二將乎?”酈生笑道:“正是!”有當事者聞之,出來訴說二人奮鬥之情,韓信聞之大喜,急從下邑招李必、駱甲二人引軍回。
二人聞大將軍急招,乃星夜回滎陽來見,韓信與二人道:“某欲以汝二人為主騎,東擊楚軍,二公意下若何。”駱甲與李畢交目,回稟韓通道:“吾二人皆是故秦之民,蒙漢王不棄,委任校尉之職,尚不能勝任。若引重兵為主騎,恐不能號令軍士。”韓通道:“軍中眾將皆言二公英勇,非二公為先恐則不能退敵也,今臨陣遲疑,莫非懼敵勢眾乎?”駱甲以掌擊胸道:“我二人頭之可斷,亦不懼身當百萬之敵!只是若言不能號眾,雖百戰而不得一勝也,故辭之。願大將軍擇善勇舊臣為主將,吾二人雖不才,願全力輔之。”時灌嬰方從洛陽回,正好入帳,聞之即道:“末將願當此任。”韓信大喜,暗道:“灌嬰雖年少,然善力戰,正可使之迎擊敵之輕銳。”又恐灌嬰氣盛輕敵,故意激道:“項襄乃項族上輩,精通韜略,極善用兵。將軍年少,恐怕難以取勝,誤了漢王大事。”灌嬰奮然道:“吾不退敵,甘當軍法!”韓通道:“軍中無戲言!”灌嬰厲聲道:“末將願立軍令狀!”當即立下文書。韓信見了大喜,便以灌嬰為中大夫,領郎中主騎將,以李必、駱甲為左右校尉,引兵二萬,出城五十里迎戰項襄。灌嬰領命去後,韓信密喚孔叢、陳賀二將道:“三將雖勇,亦難當楚軍人多。汝二人需引本部連夜至滎陽大道兩邊山中埋伏,待兩軍相戰激烈之時,吾二軍在山中擂鼓,多立旗幟,以惑亂敵人之心,只是不要輕出。楚軍遠來勞累,更兼灌嬰與李、駱之勇,必敗敵兵!”二人亦領命而去。
灌嬰往滎陽東出戰項襄,路上謂李必、駱甲二將道:“吾素不服項羽之勇,二公當助我退兵,以殺楚人銳氣!”李、駱二人皆道:“將軍如此氣概,小將敢不從命!”灌嬰道:“楚軍勢眾,正面強敵,不易勝之。不如分兵應戰,以奇兵擊之。”乃令二將各引五千兵,由兩側繞道取楚軍後隊,自己提軍前來迎戰。
正行間,望見楚軍蜂湧而至,灌嬰便將人馬兩邊擺開。對面項襄見有漢軍阻道,亦勒兵佈陣。兩陣對圓,灌嬰縱馬挺槍,於陣前往來馳騁,高聲喊道:“漢將灌嬰在此,誰敢來決死一戰!”項襄怒道:“無名小將,怎敢在陣前狐假虎威,誰可擒之?”項莊聞聲而出,拍馬大叫:“灌嬰休要張狂,待我與你決一死戰!”灌嬰便挺槍接住廝殺。二將刀槍並舉,相鬥正酣,西楚軍左側一彪人馬殺到,士兵皆發喊,卻是漢將李必引軍襲到,項襄急令丁固迎戰。丁固方出,後軍又亂,乃是駱甲引兵從後相擊,項襄又令刑說回軍迎戰,一時間陣勢紛擾,忙亂不堪。這邊陣上,項莊與灌嬰戰到三十餘合,力氣不加,撥馬歸陣。項襄方欲別遣他人來戰時,忽聽一聲炮響,兩邊山中鼓聲齊鳴,豎起無數旌旗。楚軍見之大悸,盡往後退,項襄喝止不住。正在慌亂之間,只聽鸞鈴響處,灌嬰已殺至面前,項襄急回馬便走,由項莊、郯公二將護著,往西敗退。楚軍皆丟盔卸甲,拋戈棄戟而走。
灌嬰追殺四十里,方收兵與孔叢、陳賀會合。問候已畢,灌嬰紮營拒敵,孔叢、陳賀回滎陽報捷。韓信聞報,欣然與曹參讚道:“灌將軍勇冠三軍,不愧漢之名將!”曹參然之,復諫道:“項襄雖敗一陣,必定會合後軍,翻身再來交戰。今宣陵候既勝,不若乘次銳氣,大將軍親引全軍出城,復設良謀,將之一舉擊潰,方好回來守城。”韓通道:“吾亦正有此意。”乃喚眾將聽令,吩咐道:“滎陽大道東十五里處,兩面臨山,地勢險要,可以埋伏兵馬。曹參可引一軍伏於左山,傅寬引一軍伏於右,敵先軍到處,且放過去,待糧草淄重至時,汝二人引軍出擊,燒其車仗,便可建功。”二將領令而去。韓信又喚靳歙、孫聚二將道:“楚軍敗後,兵力受損,不能復戰,必別謀他計。汝二人各引三千軍分守京、索二邑,防他乘隙來取。如有緩急,但飛馬報來便是,吾隨即將至,以解危機。”靳歙、孫聚亦引兵去訖。韓信又遣人飛馬傳令灌嬰:敵軍復來之時,只需詐敗,以誘敵入圍即可。安排已定,自引孔叢、陳賀二將往山前埋伏。
卻說項襄兵敗,會著季布後軍,紮營休息,一面收攏散敗之兵,一面遣探馬打探漢軍軍情。探馬去不多時,回報道:“漢王從彭城敗回,諸候散去,並沒有剩下多少人馬。漢王平雍,帶回大軍。韓信手下,除去本部親隨,多是老弱殘軍。”項襄問道:“前番交戰,漢軍如何眾多?”探馬道:“山中乃是韓信所設疑兵,但吶喊擂鼓,並不敢出戰。”項襄大怒,乃復提兵來攻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