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要路。
章邯知其用意,謂部將蘇度道:“賊兵攻北地緊,不可不救。奈何韓信糾纏甚急,難以脫身。明日寡人引一軍虛與其戰,汝可引一萬人馬,悄由小路繞行,去救北地。”蘇度領命。次日,章邯開寨門,直至漢營搦戰。韓信令灌嬰出戰,章邯親自揮戟來迎,蘇度趁機引軍由小路去了。章邯與灌嬰鬥得五、六十合,便引兵回營。灌嬰回報韓信,韓信笑道:“彼不賭鬥,必定有詐,想是分兵暗往北地去了。”乃令靳歙引五千兵往援酈商,又遣快馬飛報酈商。
酈商方圍王光於北地,急切中不可速下。聞得章邯遣兵來夾擊,酈商乃喚領軍校尉單究、空中授計而去,自引兵馬便撤。雍兵報知王光,王光道:“此必雍王引軍來救,漢兵懼怕而退,當急追殺,以振軍威。”遂引城中兵馬,迤邐從後趕去。看看趕上,漢軍後隊將人馬擺開,漢將單究出馬來迎王光,戰約數合,單究敗走,兵退十數里。王光趕來,遇漢將空中,戰八、九合,空中又敗,王光又追殺數里。忽聽得背後喊聲大震,金鼓齊鳴,漢軍四面圍來。王光大呼中計,急命速回。背後單究、空中掩殺而來,雍軍大亂,四下奔走。王光敗軍離城不數里,望見前面一軍擺開,擋住去路,門旗開處,酈商提刀立馬,佇於陣前。王光肝膽皆裂,不敢回城,奪路逃走。酈商乘勢引軍追趕,殺敵無數,遂得北地郡。
王光逃到上郡,與郡守白立商議道:“上郡兵馬不精,人多不附,不能與漢軍為敵,酈商勝後,必來攻之,當速定禦敵之策。我聞雍王愛將周類居栒邑、蘇駔居泥陽,二將兵精糧富,足可抵敵漢軍。公可遣人往二處求救,若僥倖勝之,既可保此間不失,又可重奪失地。”白立從其計,乃往二處告急。周類、蘇駔聞之,各引兵馬至上郡來合,皆屯於膚施。白立得王光及二處之軍相助,心略安定,乃多遣探子往漢營打探軍情。
酈商得北地後,方欲往攻上郡,人報章邯救兵已至,酈商遂令單究引一軍,虛打“隴西都尉”之旗,先發兵上郡,紮營相持,勿與為戰。自引餘眾,盡來迎戰章邯。行至焉氏,遇一軍迎面而來,兩軍佈下陣勢,酈商縱馬喝問道:“章邯何在?”蘇度出馬道:“汝乃小將,怎是雍王對手?”酈商大怒,揮刀來戰。二將鬥了三十餘合,蘇度力怯,撥馬敗走。酈商驅軍殺來,勢不可當。雍兵皆走,退十餘里,方要立營,忽見塵土起處,一彪人馬殺到,為首一將,乃漢將靳歙。蘇度正在交戰,酈商又從後趕來,蘇度兩面受攻,不能抵擋,只得敗走,為漢軍從後擁殺,死傷軍士無數。
靳歙收兵,來見酈商道:“吾奉大將軍之令,來助將軍一臂之力。”酈商大喜,遂與靳歙兵合一處,直逼上郡。白立聞報,聯合周類、蘇駔、王光,共四路人馬,盡往固原迎敵。酈商至前軍軍營,部將單究來見,言雍兵四處合一,人多勢眾,故不敢強敵。酈商道:“待我親自退敵。”遂令鼓嘈而進,雍兵出兵迎戰,各邊各自佈陣。酈商橫刀立馬,喚秦將答話。白立出陣道:“天下方定,汝漢王何敢興兵犯我雍土?”酈商道:“漢王親冒矢雨,首滅暴秦,當為關中之王,此理天下盡知也。吾之此來,實為收復漢王應得之地,何謂犯汝疆土呼?”白立大罵道:“泗水小吏,貪得無厭,我必取其性命。”酈商大怒,拍馬舞刀,直取白立。白立身邊蘇駔出迎,戰約十合,蘇駔敗走。周類出馬再戰,鬥約二十合,亦敗陣而去。王光欺酈商已戰兩陣,便出馬來交鋒。戰不數合,酈商奮起神威,一刀斬王光於馬下。漢軍見主將得勝,一齊衝殺而來,白立奔走不及,死於亂軍之中。酈商引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周類見勢不妙,遂回栒邑。怎奈酈商窮追不捨,周類兵卒多降,量守不住栒邑,只得往廢丘投章邯而去。
酈商得了上郡,聞蘇駔已撤軍泥陽,乃謂左右道:“此人乃章邯舊將,宜早除之。”令舉兵進犯泥陽。靳歙諫道:“軍士連日作戰,俱已疲憊,既定兩郡,不如暫作休息。”酈商道:“兵法雲:‘兵貴神速’,今雍兵兵敗,正可乘勝剿滅。若延遲時日,敵得緩和,收兵再戰,未必可一鼓下之。”眾將然之。酈商遂引兵進發。蘇駔方敗,立足不穩,手下被漢兵殺得四散亡命,軍械旗幡,滿山拋卻。漢軍努力向前,勢若狂潮,蘇駔不敢再戰,亦投章邯而去。於是酈商大獲全勝,收得萬餘人馬,兵力大增。酈商獨攻兩郡,所率之軍本來就是漢軍之精銳,又得二郡之眾,勢氣頓漲。略歇一二日,便著靳歙為前部,自引中軍,依計來取隴西。
隴西郡尉乃北地人孫卬,此人稟性溫良,素得人心,聞漢兵大進,乃會合臨洮、渭源、西縣之眾,往東來迎酈商。正行間,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