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利一起再投進去。
“你又不缺銀子花,不如叫你表哥拿著那錢打滾兒去,替你多賺些體己。”前往西郊別院的路上,謝老太太也不問陸清寧自己的意思,便替她做了主。
陸清寧笑著說,外祖母說得是——表哥謝玉麟著實是個經商的料。到了西洋之後,先是將她那區區幾百兩銀子全買成寶石,回來路上途經南洋,坐地又將寶石換成了各種香料,若非如此,幾百兩的銀子哪裡博得來五成利?
而她那女子醫館開業兩個月餘,已經漸入正軌,上個月刨除木香幾人的各項挑費,還剩了三十多兩純利,當然……若那醫館所用的同福街小院不是自家的。這純利會少得多,畢竟還得給房錢。
至於磚茶作坊。眼下雖然還沒見利,卻也離著盈利不遠了。老太爺得知渥堆成功後,便將她叫去了跟前囑咐說,那磚茶作坊頭三年的純利給她三成,三年後。十成十都是她的,“就算祖父先給你準備的贈嫁了……”
謝老太太來了後。還在去別院的路上,便從謝氏與陸清寧口中得知了這事兒,且不論對外孫女的看法又與去年八月不同,只說對陸家,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埋怨——過去的陸珩任由著他們謝家女兒和外孫被人欺辱,何嘗管過這個,如今倒像是大變樣了!
“也算他識相!”謝老太太沉默了良久。終於掛上一副又笑又有些說不清的神情。
又轉頭囑咐外孫女:“你祖父如此安排,還不是因為你六弟太小,小八小九更小的緣故?因此上叫你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面,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你莫怨他。”
陸清寧輕笑著撒嬌:“外祖母放心。我知道了。商戶人家裡女子經商的也不在少數,我又跟別人有什麼不同呢?與其日日在內宅雞飛狗跳。還不如外面更自在些。”
這麼一路聊著,大半個時辰後,馬車車隊便到了謝家的別院前。
謝家所有的別院,常年都有僕婦們留守。這一處的僕婦得到了訊息,早早的便迎了出來,牽馬墜蹬,扶人下車,進院安置,整飭箱籠,並不曾因為主家很少過來、便有一絲怠慢不足之處,令陸清寧很是為外祖母的管家能力歎服了一陣子。
“二表姐呢?”盞茶過後,謝玉婉卻不見露頭,陸清寧不免有些疑惑。
謝老太太和大太太桑氏同時微笑了起來,謝老太太更是笑道:“你二表姐害羞,不敢出來呢。”
陸清寧不由更是疑惑了——都是自家人,又都是女眷,有什麼好害羞的?一聊之下方才知曉,原來謝玉婉已經與天穎府知府梁大人的次子過罷小定,只等大聘了……
謝氏便又笑又埋怨對大嫂桑氏道:“大嫂瞞得好緊,婉兒是我的親侄女,這麼一件大喜事,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叫我也高興高興?”
之前因了禹州方知府夫人與謝氏求親的緣故,桑氏心裡很有一番疙瘩,誰知東方不亮西方亮,她的婉兒終於結了一門好親事,如今她心裡的那份不爽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桑氏見小姑確是真心替自家高興,忙笑著握了小姑的手:“其實在城門口你抱著母親哭的時候,我就想勸你,哪裡是母親嫌棄陸家的緣故呢,根本是母親疼婉兒,下了小定的女孩子,不好太見外人的,才執意來了這兒下榻。”
謝氏與陸清寧這才恍然大悟。
雖說商戶人家規矩寬鬆,江南一帶的民風也甚是開放,定下人家的女孩兒到底不同些,避著些外人也是應該的;何況二姑娘謝玉婉本就內向不愛說話,如今可不是很害羞、連自己的親姑母和表妹都不敢見了?
陸清寧更是為大舅母桑氏的慈母心感動了一回。二表姐的親事也算定下了,若換個嚴厲的母親,恐怕就將女孩兒整日禁在閨房備嫁了,大舅母今日還能趁機將二表姐帶到別院來換換環境散散心,二表姐也是個有福的。
她這廂這麼想著,卻不知話題下一刻就變了樣兒,謝老太太轉眼便提起了方知府家,微微皺眉問謝氏:“我聽說你至今也不曾答應方夫人?”
可謙那孩子不就是年紀大些?哪裡配不上寧兒?自家這閨女本又與方知府夫人極好,再結成兒女親家可是個極美的事兒,嘉熙這孩子又自來是個沒什麼主意的,為何在兒女親事上卻生生不鬆口了?
若陸清寧是個土生土長的大順朝女孩兒,恐怕此刻早就害羞奔了出去;如今她卻垂著頭坐在謝氏身邊,一動也不動——外祖母既然當面提起這事兒,並不曾避諱她,她索性裝傻到底了,也比避了出去後什麼都不知情好得多不是?
謝氏見母親頗有些不快活的問起這事兒,女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