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高手,可說是各門派的精英,經過慎重挑選出來的。
司徒文心中電轉道:“看來今天又是不了之局!”
當下勉強一笑道:“禪師可肯聽在下一言?”
“佛印禪師”將頭微點道:“你且說說看!”
“這件公案,目前甚難解說,一月為期,在下親上峨眉覆命如何?”
“佛印禪師”面現難色,回顧了身後眾高手一眼,他所看到的,是一張張繃緊的面孔,於是毅然道:“這個老袖歉難同意!”
司徒文一張俊面,頓呈鐵青之色,冷哼一聲道:“那老禪師準備把在下怎樣?”
說完神目之中,精芒閃爍,一不稍瞬的註定“佛印禪師”,靜候答覆。
場中的空氣,也隨之緊張起來!
“佛印禪師”修為涵養的功夫再深,也不禁身軀微顫。
此次正派聯手,事緣峨眉而起,在司徒文一句緊似一句的逼迫下,也不由動了真怒,當下重又回頭,看了五大門派的高手一眼,沉聲道:“我佛慈悲,老袖等自無空手而回之理!”
“那就是說,你們要準備以流血來解決了?”
此語一出——
“佛印禪師”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五大門派的高手們,同時怒哼了一聲,齊齊橫眉豎目的瞪著這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小煞星“怪手書生”司徒文。
空氣在緊張之中,透出層層殺機。
眼看目前的情勢,大戰一觸即發。
司徒文字是因發現悟因女尼(即幽冥公主任慧珠)的念珠,散落在官道之上,忖知她已遭遇意外,而與“幹手神偷”分道追蹤而來,想不到碰上這一檔子事。
目前的事,是他切身的事,不能不睬,但悟因女尼的安危,也猶如一塊沉重的石頭,橫哽在胸臆之間,如果時間久了,他剛才發現的那條可疑人影,勢將無從尋覓,而悟因女尼的安危,確可慮至極!
但,目前,說話無異是多費唇舌,唯一解決的辦法,只有一拼。
“佛印禪師”系此行之首,一陣錯愕之後,神色湛然的道:“小施主之意,是堅決要老油等出手才肯就範?”
“哈哈!就範?哈哈哈哈!”
一陣撕空狂笑,使在場的二十五個頂尖高手,齊齊為之面上失色。
“小施主不後悔?”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既然堂堂五大門派,不問青紅皂白,專程為在下而來,在下只有憑一點微末之技,勉力以應!”
這句話分量相當重,簡直是根本不把五大門派放在眼下。
“佛印禪師”身後,突然閃出三個虎面僧人!
司徒文一看那三個越眾而出的虎面僧人的裝束,就知必是少林門下!
空氣隨著這三個少林僧人的欺身而緊張到無以復加。
“佛印禪師”一心只希望能和平解決,當下伸手一欄三個少林僧人,又道:“望少施主最後再考慮一下!”
“不需要考慮了!”
“小施主的意思是非流血不可?”
“這是你們逼在下不得不然,其咎不在我!”’“逼你?”
“當然,並非是在下找上五大門派,而是五大門派找上了在下!”
“阿彌陀佛,小施主此話,未免太過強詞奪理!”
“難道在下說的不對?”
“施主仗本身技藝,廣造無邊殺孽,闖少林,鬧峨眉,最近又再上峨眉,毀金剛法像,殺三大長老,使佛門清淨之地,沾上血腥,難道這些都不是你所為?”
“嘿嘿,不錯!毀金剛殺長老等事,有人冒名嫁禍!”
“那濫殺武林知名之士施主又有何解說?”
“也不是我所為!”
“施主的話,能取信於人否?”
“信不信由你!”
“佛印禪師”心知單憑口舌,絕對無法使這狂傲功深的怪手書生俯首認罪,肅穆的臉上,掠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也許這色彩是代表著殺機。
原先越眾而出被“佛印禪師”所阻的三個少林僧人,這時齊齊怒哼一聲,搶在“佛印禪師”的頭裡,當中一個聲如悶雷也似的喝道:“怪手書生,你當真不肯認罪?”
司徒文劍眉上挑,俊國之中,射出兩道逼人寒芒,如冷電利剪,照定這發話的少林僧人,一不稍瞬,那少林僧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噤。
“佛印禪師”宣了一聲佛號之後,往斜裡退移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