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餘江斌剛到公司就接到了餘父的通知,要和他單獨談談。餘江斌見公司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就匆匆交代了員工們幾句,驅車趕到了父母這邊。
一進門,餘母就笑容滿面的接過他的包,替他把拖鞋放好。餘父在起居室裡,用張媛特意給他買的一套新茶具,正在喝茶,見兒子進來,就招呼他坐到自己對面,給餘江斌也倒了一杯。
餘江斌端起茶杯剛要喝,突然想起還沒有洗手,就站起身來要去衛生間。張媛是有點潔癖的,餘江斌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很多衛生習慣都習以為常了。可餘父餘母卻沒有這麼多講究。餘父本來都擺好架勢要開始做家訓了,卻見兒子突然起身,就問:“你幹什麼去?”
餘江斌答:“進門忘了洗手了,我去洗一下。”
餘父皺眉道:“哪兒那麼多事兒啊?”
餘江斌知道老父親的脾氣,不敢太拗著他,便又坐下來繼續喝茶,反正張媛也不在,偶爾不洗一次也沒什麼了不得。
餘父見兒子順從的坐下了,便清清嗓子,開始了千篇一律的傳統孝道教育。他的這套詞兒餘江斌從小聽到大,幾十年如一日,連哪裡停頓,哪裡咳嗽都能背下來了。可他還是一聲不吭的聽老爺子說著。這麼久沒在父母身邊,就是聽他們唸叨好像也是親切的。
唸完理論功課,餘父喝了一口茶,開始進入具體問題考問階段。他說:“你丈母孃那套房子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啊?”
餘江斌聽得眉心一緊,忙把事情的前因簡要的說了一下,末了還補充說他們到明年九月就搬走了。
餘父倒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聽完點點頭道:“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就要說到做到。雖然讓我們住外面這不合規矩。但我和你媽也就不計較了。”
餘江斌見父親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拿起茶杯來灌下一口茶。
餘父在一邊接著說:“不過,你們一家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這才像個樣子麼。要不,讓外人一看我們家不成了上門女婿了麼。”
聽了這一句話,餘江斌差點沒被嘴裡的茶嗆著,連著咳嗽了兩聲,才把嘴裡的茶水勉強壓服住。他抹抹嘴對父親說:“張媛就要生了,我媽身體又不好,讓我們過來,這月子……我怕我媽伺候不了。再說還有毛毛呢,他還上著幼兒園,每天要有人接送的。這兩個月雖說放寒假在家,也要有人照顧才行。我們不能照顧你們二老已經很不合適了,怎麼還能過來麻煩你們呢?”
餘父手一擺,說:“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做兩頓飯你媽還是沒有問題的。生完孩子張媛不是還有產假呢麼,她們婆媳兩個女人還照顧不了兩個孩子?”
餘母走過了插話說:“張媛後頭就不上班了?到時候怎麼辦?我自己一個人怎麼帶兩個孩子呀?”
餘父被挑戰了權威,很是不樂,瞪起眼睛說:“那是咱餘家的孫子,自然要在咱餘家養著。大不了請保姆。難道因為你一人不濟事,就要壞一家的規矩?”說完,還氣呼呼的補充了一句:“行了,誰都不許再說了,就這麼定了。”
餘母雖然不大樂意,但也不敢太駁他的面子,只得翻翻眼皮不應聲了。
餘江斌見父親主意已定,知道多說無益,只得應允了下來。
中午,餘江斌在父母這邊吃了飯才回張奶奶這邊來。張媛挺著肚子在門口接他說:“吃了沒?還給你留著飯呢。”
餘江斌一邊換鞋一邊應道:“在我媽那邊吃過了。毛毛呢?”
“下午他和嘟嘟要上英語班,我媽怕晚了,先帶著他們走了。”
餘江斌一聽拍頭道:“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還答應爸媽下午把毛毛送他們那邊去呢。”
張媛笑問:“爺爺奶奶想孩子了?”
餘江斌擠出一個笑容說:“是啊。這不,剛剛還讓咱們搬過去那邊住呢。”
張媛的笑容頓時凝固了,緊張的問:“你答應了?”
餘江斌注意到了張媛的變化,但既然答應了父親,只能讓媳婦先委屈一下了。所以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對啊。”
張媛頓時覺得胸悶起來,但想著哥嫂還在,也不好馬上發作,只得跟著餘江斌進了自己房裡,把門關上,這才冷下臉來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餘江斌笑道:“這有什麼,反正都離得這麼近,住哪邊不一樣。”
張媛道:“那能一樣嗎?你媽能伺候我月子嗎?能看得了兩個孩子嗎?”
餘江斌有點不耐煩的說: